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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厚照又來到王淵面前：“真不記得了？”

    王淵略微低頭，背著群臣偷偷眨眼：“回陛下，確實不記得。”

    朱厚照收到暗號，頓時哈哈大笑，親昵的拍王淵肩膀說：“不記得無所謂，朕卻知道你白衣飛將王二郎。你那箭術(shù)、騎術(shù)是怎樣練出來的？”

    王淵回答說：“臣自幼家貧，吃不起肉，便跟隨父親、大哥，用自制的土弓打獵。臣五歲習(xí)射，至今已有十一載。”

    “家里窮還能騎馬？”朱厚照疑惑道。

    王淵只得說：“吏部驗封司主事王諱守仁公，因得罪劉瑾而被貶貴州龍場驛。因驛站破敗不堪，守仁公只能住在山洞中，自己耕種糧食維持生活。山上皆為生苗，刀耕火種，不識文明。守仁公遂行教化，教導(dǎo)生苗說漢話、習(xí)漢字。眾苗皆服，名顯四方，貴州宣慰司學(xué)數(shù)百生員，在提學(xué)席副使的倡導(dǎo)下，盡皆入山拜入守仁公門下。臣亦在其中。”

    “還有這等事？”朱厚照感覺頗為稀奇，問道，“王守仁何在？”

    王陽明立即出列：“臣在。”

    朱厚照指著王淵：“這是你的學(xué)生？”

    王陽明回答道：“王狀元確為臣之弟子，他與數(shù)百生員來山中求學(xué)。因條件艱苦，住茅屋、吃粗食、飲山泉，一年之后只剩十余人，王狀元便為其中之一。”

    好嘛，一問一答，互相吹捧，令人肅然起敬。

    王陽明肯定名聲響亮到極點，觸怒閹宦被貶，住山洞還興教化，又用一年時間培養(yǎng)出狀元，隨便哪條傳出去都是文官楷模。

    朱厚照又問：“你還沒說怎么學(xué)會的騎馬。”

    王淵胡扯道：“在山中求學(xué)期間，有一同窗喚作李應(yīng)，為貴州李總兵之第三子。臣與李三郎同住一茅屋，同睡一草床，情同弟兄。臣的騎術(shù)，便是李三郎教的。”

    “你那匹神駒呢？”朱厚照的消息非常靈通，還知道王淵有一匹上等水西馬。

    王淵回答說：“三年前，乖西苗部作亂，燒殺搶掠、無惡不作。臣在回家探親途中，遇到賊兵轉(zhuǎn)運輜重與婦人。便與李三郎合計破敵，李三郎聯(lián)絡(luò)到四位旗兵，我則回家聯(lián)絡(luò)村中青壯。”

    “打仗了？”朱厚照饒有興趣。

    王淵回答說：“一千披甲賊寇，另有數(shù)百賊寇運糧輔兵。我等埋伏于山谷，夜里多舉火把突襲，賊兵大敗，斬獲無數(shù)。”

    朱厚照問道：“三年前你才多大啊？”

    王淵拱手道：“十三歲。”

    不管是大臣還是進士，聽到此時都無話可說。

    尼瑪，十三歲就敢夜襲叛軍，而且只有四個官兵，其他全是農(nóng)民，還外帶兩個生員。而且居然夜襲成功了！

    貴州果然是邊鄙之地，民風(fēng)竟如此剽悍。

    王淵又說：“山中求學(xué)之人，還有貴州宋宣慰使的獨生女，當(dāng)時年方十五歲，也一起參與了夜襲。宋宣慰使得知之后，便贈送臣一匹水西良駒，以示褒獎。”

    眾人更加無語，少女跑去山中求學(xué)且不提，還跟著在夜里打叛軍？

    朱厚照哈哈大笑：“爾等皆為少年英雄。那個李三郎，既為世襲軍戶子弟，讓他來京城當(dāng)錦衣衛(wèi)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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