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江州所在的大江之畔,已經飄滿了沉浮起伏的尸體和船只的碎片。 那些肆意逞行于江上的官軍戰(zhàn)船,甚至追逐這潰敗之后慌不擇路而紛紛擱淺、沖灘在岸邊的水軍船只,落下部分的風帆而減速抵靠道岸邊來;繼續(xù)用弓箭和投射的砲石、拋竿,轟打和襲擊著視野當中所能見到的一切活物。 潯陽城外沿江分布的營盤中被驚動起來的大多數人,只能在岸上一邊退避和躲閃著,一邊大聲的叫罵和怒吼著,甚至拿起弓箭對射都有所不及; 只有少數稍有略有勇氣與血性之人,頂著船上飛射的矢雨沖到江邊的灘涂中,將那些猶自掙扎上岸的殘余幸存士卒,給連拖帶曳的接應回來。 只是他們的人數實在太少,而愿意就此響應和附和他們的人亦是寥寥無幾;而在官軍戰(zhàn)船的打擊和襲擾之下,大多無頭蒼蠅一般的亂作一團,或是遠遠退離險地而且做壁上觀望,任憑怎么呼號和叫喊也不肯過來。 因此,還是有更多條船入水逃生的殘余水軍士卒,才堪堪游到江邊或是在江水里回游了一段就被射殺,而變成一抹殷紅的血跡隨波逐流的緩緩沖刷而去。 而正巧站在城頭上的黃巢,亦是臉色鐵青的打量著這一幕。哪怕這么多年來他歷經無數挫折,而屢敗屢戰(zhàn)、屢覆屢起磨煉了一副泰山崩于前而不動的城府和胸懷;亦是好一會才放下幾乎被捏成數段的馬鞭,而在牙縫中基礎一個聲音來: “義軍新成的水師竟然是如此的不堪么。。,難道就真任憑這些狗賊,肆意殘橫我士卒弟兄么” 左右卻是一片啞然無聲而面面相覦,要說陣上的廝殺稱雄,這些義軍將領們倒也未必自認怕過誰人去;但是想要在這水上與官軍爭雄逞強,就實在未免有些勉為其難了。 尤其是原本還算擅長水上爭戰(zhàn)的幾位率將、軍主,都相繼戰(zhàn)死、失蹤、出走和投降了官軍之后,義軍在這方面的短板和缺處,卻是一直沒有能夠彌補回來的; 雖然之前他們也大量征募了許多,長年生活在鄱陽湖和沿江一代的魚戶、船民為義軍水師的補充。但是支使他們?yōu)榱x軍提供輸運和協力是一回事;想要將他們訓練和編列成一直合格的軍伍,卻又是另一回事情了。 這一次官軍水師來襲的場面和結果,無疑就是關于他們具體戰(zhàn)力的最好寫照; “且讓我前去一試好了。。斷不能就這么讓官狗肆虐殘害下去。。” 出聲的卻是纏著膀子別號“飛山虎”的左軍使孟楷,他毅然和決絕的出列道。 “好,我許你拆下城上的器械和調用一應人手,不管多少代價,一定要給我打下那些官狗氣焰來。。” 黃巢頓然臉色一緩而寬聲道。 “諾。。” “那個冒死奔走在江邊救人的,又是那一部麾下的健兒。。” 待到孟楷帶人飛奔而去之后,他又對著左右道。 “回黃王,乃是已故項(先)左統領舊屬的前探將朱老三,如今暫在蓋(洪)都統麾下以別將聽校呢。。” 隨即就有人回答道。 “真是又有勇有義的好漢子,區(qū)區(qū)一個別將未免太過屈材了罷。。馬上將他明籍調到我的前軍馬隊來,可為副郎將銜聽用。。” “回稟黃王,這其中別有內情呼。。” 這時又有另一名屬官硬著頭皮道。 “這朱老三的兄長,乃是率部出走復州又投了江陵的朱(存)大可啊。。” “那又當如何,難不成他眼下不是在為我義軍冒死奔走出力么”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