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七章 鐵騎擁塵紅(下)-《唐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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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符存一下子啞口無言的愣神住了;然后絞盡腦汁開始回憶起自己在酒宴上的言行來。然后,一些零碎的片段也隱隱約約的出現在了符存的腦海當中。
自己也許、可能、或者是在左右勸飲的寬縱之下,說了一些不合時宜的真話和不討喜的見聞。比如他就對著對方醉醺醺的抱怨過,尚有許多被俘的官軍都安在賊中,還在短時之內就轉為賊軍所惑,而根本不思報國忠君云云。
然后,明顯失了分寸的自己又在那位皮笑肉不笑的趙明府,及其佐幕的循循善誘之下,又說了許多諸如“太平賊優遇士卒而糧餉精足”“人人都通曉文字而強令讀書”“軍中醫術高明者甚眾,不虞有傷病時疫之患”之類的個中“敵情”。
這一刻他不由的心亂如麻卻又不知道改用怎樣的言辭為自己來辯駁了。
“這。。這。非是我的本意啊。。”
“不是你的本意?那又是什么?可是賊人派你回來,亂我軍心,潛伏待變么。。”
同鄉卻是不理會他的混亂與迷茫,進一步嚴辭進逼道。
“那些太平賊怎么可能徒費錢糧來收攏和善待俘獲,更莫說給你治傷還給糧放人回來呢。。怕是處心積慮要刺探我軍情的奸細和耳目么。”
“按理說,太平賊可是號稱最恨官府和士紳良善,又好食人心肝骨肉的,每破一地都要大肆屠戮和虜獲人口,勿論男女老幼都要捉去做羹、熬湯,鹽漬為脯的以充軍用。。”
“故而才無需糧秣而征戰四方,從來不虞困頓饑渴的。你既而囫圇得存,怕也不是吃過了同袍的骨血,才交上的從賊投狀么。。竟然還想從我這兒詐取過關。。”
“難道要我把你全身的零碎都卸下來了,才肯說些大實話么。。”
越說越是憤恨難當的同鄉一邊說著,一邊舉起一件木工所用的鉗子,然后自由兩名赤著膀子的壯漢上前來,將他架起來又死死的按捺在一副用作殺豬分肉的大案板上。。。
直到符存被狠狠拷打的再也沒有辦法說話,才被奄奄一息的拖了出去,按跪在一處土溝里,由力士攙扶著垂頭待決。
“這廝可是個用過諸般手段都不肯道真的悍賊,所以萬萬不可讓他死得太利落了。。”
然后那名同鄉再次對著處刑的劊者交代道。
“時候要把剩下的零碎都掛到城上去,以為警效。。”
“校尉且放下心到肚子里,我做這人肉鷂子的手藝,保管教你滿意的。。”
而已經被折磨得行尸走肉一般的符存,一時無法再做出更多的反應和聲響了;只剩下涌動在心懷之間難以形容的悔恨和懊惱、悲哀和厄然。
然后又想起曾經在北地見過的那些,被官軍刮目拔舌、削去耳鼻和剃光四肢血肉的處刑后,開了膛血糊糊掛在墻上的賊寇和流民頭子。。。自己居然要遭受這種結果了。
然而,
在突然乍響起來的慘叫聲中,預期痛楚并沒有降臨;吸了好幾口氣才發現腦袋依舊還在脖子上,身上也沒有缺少掉什么部位的符存;然后就被劊者倒下的沉重身體給壓住在地。
而后大股溫熱濕潤的液體不斷從他脊背和脖頸間流淌下來;他不由努力睜開了青紫腫脹的眼泡,才隱約看見了另一番的動靜和喧囂。
那名同鄉已經插一只箭矢而滾倒在地上,而在一片此起彼伏的嘶喊和叫罵聲中,一群官軍打扮的士卒沖上前來;將左近那些監刑的刀手和看守,給紛紛砍殺斬倒在地;然后又將他攙扶起來而七手八腳的割斷了他身上的牛皮繩。
“在下蘇州軍虎丘鎮旅(帥)副劉繼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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