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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少紅藥有這樣的感覺。

    她只得望天興嘆。

    不只這世道變了。

    陛下，你也變了。

    收檢著庫房堆成山的用物，紅藥一日日地清閑下去，心頭萬般惆悵。

    這庫中的每一樣事物，皆是為陛下與嬪妃共度良宵而準(zhǔn)備的，可此刻，它們孤單地躺在庫房里，照著蠟燭，吃著灰，如垂暮的英雄老去的美人，再無處用。

    尚寢局，成了整個(gè)皇城最清閑的地界，好些人無所事事。

    與之相比，仁壽宮最近卻是差事陡增。

    陛下最近雖不好女色，倒是隔三差五地便要去仁壽宮一趟，給太后娘娘問安。

    于是，前往仁壽宮探望李太后的大小兒媳，亦成倍地增加，仁壽宮的宮人忙得腳打后腦勺。

    據(jù)說，為迎接諸位貴客，太后娘娘已經(jīng)把寶座的位置，又朝后捅了十來步。

    看起來，原先的那點(diǎn)兒距離，已然不足以隔開那些奇形怪狀的香味兒了。

    到得八月初一，大晨定之時(shí)，眾嬪妃發(fā)現(xiàn)，太后娘娘的寶座，竟然又比之前更遠(yuǎn)了十來步，皇后娘娘扯足了嗓門兒，太后她老人家也完全聽不清對方在說什么。

    當(dāng)天下晌，坤寧宮的添置單子里，便多了一味枇杷膏。

    建昭帝心疼皇后，遂連夜頒旨，著各宮熏香一律減半，更嚴(yán)令不得在仁壽宮熏香，若有違者，初犯禁足再犯降等。

    接旨當(dāng)晚，太后娘娘便又把寶座挪回了原處。

    這種種變化，紅藥看在眼中，說不震驚那是假的。

    旁人也就罷了，連建昭帝亦性情大變，如何不令人訝然？

    可是，訝然過后，她該干嘛還是干嘛。

    一個(gè)小宮女，又能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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