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割鹿城外,七十里。 熾焰營。 這里是熾焰衛駐扎之處,戒備一向森嚴,今日是春獵,營寨的四處大門都大開著,披堅執銳的熾焰衛持槍守在了一側,神色一絲不茍,箭樓上面燃燒著靈焰,從某些角度,能夠看到箭簇反射出來的寒光。 不時有著鮮衣少年騎乘健馬,或者搭乘馬車從四處大門進入營寨內部。 而除此之外,遠處還有更多的人,聚在高處望著熾焰營,不敢靠近。 每年的春獵,對于割鹿城而言是難得的大事,割鹿城中的百姓都知道,整個割鹿城中的世家子弟,以及方圓千里的門派菁英,都會匯聚過來,通過特殊的方法,進入春獵的場所。 等到決出了勝者,絕不會吝嗇賞錢,精銳的騎士會騎乘掛滿了紅梢的駿馬,沿著道路疾奔,沿路拋灑刀幣和玉珠,卻絕不許爭搶,落在誰的身上,便是誰的。 分到每一個人身上的量,不算多,卻也不算是少。 是能夠給家里孩子添件衣服的分量,與民同樂,叫做是獵喜錢,相對應著,得了喜錢的人也要花大把氣力,高聲吶喊勝者的名號,好叫滿城皆知,攥著刀幣買糖的孩子在巷道里穿行,口中清脆喊著勝者的吉利話,也是割鹿城每年春獵的盛景。 不單單是世家子弟在意春獵,尋常的百姓和孩童,更是早早準備著。 而春獵的場所,不在他處,正在這座熾焰衛的營地。 在百姓口中的傳說里,是某位大神通之士從北海移來的一座山脈。 因為不愿意影響到割鹿城本身的格局和地氣,人為開辟出了類似于秘境的所在,如果不用特殊的陣法,就算是從那座山前面走過,都無法進入其中,平素用作熾焰衛練兵,每年春秋,則空出來作為春獵秋狩的場所。 此刻營寨中已經坐滿了城中達官貴人,并于各處布下了八十一面巡天鏡。 到時候,秘境中發生任何事,都能從巡天鏡中看得清楚。 熾焰衛的首領蘇玉文穿著鎧甲立在主臺的高處,一手扶劍,看著營寨中有條不紊的排布,旁邊站著一名肩膀寬闊,雙眉如同刀鋒的男人,在這種軍隊駐扎的地方,他只是穿著寬松的長袍,肅殺氣息卻不比蘇玉文差,更有后者難以企及的雄闊。 男人從一名騎乘快馬奔入營寨的俊朗少年身上收回視線,道: “每年春獵都得要勞煩你了啊,玉文。” 他笑起來:“兵家重地,卻縱馬疾馳,要是往日,恐怕少不得八十大板,得要重重罰他!” 蘇玉文道:“城主說笑了。這本就是末將職責,何況春獵之時,放開營寨,自然無所謂軍法處置。” 周澤沒有繼續在這一點上說下去,視線從下面的年輕人身上掃過,在一處停留了下,那里眾多穿著皮甲的軍士簇擁著一位少年,氣質勇武,沉穩厚重,不由贊嘆道: “今次參賽的這些晚輩,只看氣象,就已經是十年來最為鋒芒畢露的一次了啊。那位少年校尉是將軍的侄兒吧,聽說他在三年前就已經打算參與春獵,卻被壓到了現在?” “將軍不怕把年輕人的銳氣磨斷了嗎?” 蘇玉文笑笑,道:“天行他武功尚可,也有勇氣,只是心性還不夠沉穩。所以我讓他在軍中磨礪,打磨了三年時間,終于可以一用,也是時候讓他入山春獵,和年輕人接觸一下了。” “至于銳氣,若是蟄伏就能夠磨斷,那也就不算是銳氣了。”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