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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奇，我們的先行者，只留下第一抹憂傷……”

    埃米的右手從未離開引力槍，而她的左手在眼角劃了個“一”字，并快速說出一段話。艾瑞克斯站到她的對面，右手食指和中指豎放在嘴唇上，以相同的語速回應(yīng)道：

    “麥哲，聰慧的頭腦但羸弱的身軀，排異而斷絕的人生……”

    埃米瞇起眼睛換了一個姿勢，將左手貼在額頭上，伸直三根指頭，嘆息著說道：

    “曹根，伶俐的孩子，至今我們都不知道他離開的原因…………”

    艾瑞克斯背轉(zhuǎn)過身，再向后甩頭，如同在用舞姿配合埃米。他繼續(xù)接著說道：

    “奧索斯，我們的小弟，消失在星空的深坑中……”

    埃米微微一笑，如同在天地被冰雪封鎖時乍現(xiàn)的鮮紅臘梅。她用雙手在身側(cè)比劃出波浪的形態(tài)，并輕輕哼唱起來：“西格爾，引力波濤的海洋不該是你搏擊的地方……”

    兩個人不斷切換姿勢和語調(diào)，不時插入多變的哀嘆和吟唱，一個又一個名字從他們口中飄出，默契配合著，如同在表演一幕歌劇。這些是他們已經(jīng)失去的兄弟姐妹，兩個人將互相確認(rèn)身份的密碼隱藏在紀(jì)念儀式之中，只有情緒、記憶和精神完全統(tǒng)一，才能正確完成儀式。

    三十四個已經(jīng)逝去的人名逐個完成，儀式接近尾聲。此時埃米用手擋住眼睛，用低沉的聲音吟唱：“艾瑞克斯，你的故事還要努力繼續(xù)下去。”

    艾瑞克斯回應(yīng)道：“那是因為，埃米，你還在高處望……不，你必須要在那里等著見證我的超越。”

    埃米肩膀一抖，手臂甩出一道殘影，再看清時引力槍已經(jīng)握在手中，槍口對準(zhǔn)了艾瑞克斯的腦袋，攻擊充能完成的嗡嗡聲偷偷鉆入耳孔。“這不符合識別密碼，”埃米說道：“按照約定……”

    “行了，密碼是可以改的，而且現(xiàn)在也應(yīng)該要改了。”艾瑞克斯完全是按照本能的情緒在行動，并沒有在其中插入思考。他這種隨性得有點頑皮的舉動相比于瞻前顧后、一絲不茍的緊張顯得更真實。他將腦門湊到引力槍前面，向上翻著白眼盯著埃米，說道：“你不這樣覺得嗎？”

    埃米緩緩?fù)鲁鲆豢跉猓脴岉斄艘幌碌艿艿哪X袋，然后將它塞回腰間的槍套。“以后少做這樣出格的事情，別總將自己置身危險之中。唉，艾克，一直以來我就覺得你這個試驗并不明智，但現(xiàn)在的成功比什么都重要，總算能讓我稍微放放心了。來，讓我看看你新的腦控體。”

    “有什么可看的？”艾瑞克斯嘴上這樣說，但還是用手撩起頭發(fā)，將后腦勺展示給埃米。只有在最信任的復(fù)合進(jìn)化人之間才會這樣毫無保留地展示腦控體，它畢竟是一個無法承受重?fù)舻拇嗳醪考?

    “我要看看你手術(shù)的效果。”埃米的瞳孔中閃現(xiàn)著紅色的微光，兩組人工透鏡在晶狀體內(nèi)架設(shè)起來，這是她用來增強(qiáng)視力的改造插件。“安裝的手藝不錯，但是愈合凝膠用的有點多，還是能看出膚色有些漸變。你這個樣子是不能去進(jìn)階的，他們能看出異常。”

    “我可以等一段時間，四個循環(huán)（四周）之后就看不出來了。五百五十個都已經(jīng)等了，不差這四個循環(huá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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