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雖然所謂的大齊國皇帝尚且健在,黃巢大軍還沒到樹倒猢猻散的程度立刻四分五裂,但是先后又有大批軍馬歸降倒戈,如今軍力也已是大打折扣。 而在王滿渡南隅,還有一撥黃巢反軍部曲,由于尚讓、李讜等反軍大將先后降從,也已與本部大軍徹底截斷開來。有些反軍部眾處于斷港絕潢的困境當中,而且還尚不知要被哪路藩鎮軍馬給截殺住,到底何去何從,眼下也是一籌莫展。 急行軍了一日過后,行伍在郊野山林間略作歇整,大批的傷兵輾轉哀嚎。其他士卒大多臉上掛著麻木與惶然之色,幾乎所有部眾也都被一團愁云慘霧所籠罩住。 當中還不乏有張歸厚這員善于沖殺廝拼的猛將挺著身子倚坐在顆樹干旁,然而他臉色慘白,只得暫時褪去衣甲,上半身裹著的白布也已是血跡斑斑,如今也只得竭力支撐起身子好讓身旁軍將換布包扎。 眼見此情此景,張歸霸嘆了一口氣,轉頭又望向身旁的葛從周,就見他神情雖依然十分鎮靜,但雙眼中也不由流露出幾分慘淡與憂慮。 此時張歸弁走將過來,對自家兄長也不禁嘆聲報道:“雖然又打退了撞見的那一路忠武軍藩鎮兵馬,可是又折了不少弟兄,加上這幾天下來有不少兵卒趁夜私下里逃了,如今也只剩下堪堪兩千的人馬......” 張歸霸一時不語,而臉上憔悴之色也已是溢于言表:“如今北面盡是宣武、河東軍馬...雖說幾路藩鎮想必都急于要爭頭功,不會把我等余部放在眼里,可是與大軍被阻斷開來,我等還能奔逃流竄往何處去? 既然又與忠武軍廝殺了幾陣,倘若再聯合哪一路的牙軍前來圍攻,僅憑這些兵馬實在難以抵敵...眼下這般形勢,當真是熬不到頭啊......” “到底因執迷于一城得失,也終究是自取其禍。” 葛從周隨即長聲念道,雖然如此說分明也是在指責黃巢用兵不當,然而張歸霸、張歸弁哥倆早曾聽過葛從周闡述過若是被陳州宛丘這團泥潭給深陷住的后患,都是深以為然,也很清楚自己為何又會陷入今日這等困境當中。 而他們幾人也都是一般的心思:可惜當日攻破陳州城關在即,到底功虧一簣,霍存兄弟也陷在了城里,只怕多半是被斬殺了......如今倒是我等也已是窮途末路,可是這一輩子就此休了,卻又如何能夠甘心?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