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五章:心中不安-《嫁春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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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桃蹊別開眼:“話是我說的,她聽了生氣,自然是要擠兌我的,我也有錯,哪來的見識不見識?!?
陸景明心下舒口氣,越發把人往屋里請,又不敢隨手關上門,就連她身邊兒的丫頭,也一并放進了屋。
等她坐了,坐的離他遠遠地,他才無奈,倒了杯水給她放到手邊兒,想了想,索性在她右手邊坐了下去。
溫桃蹊眼皮一跳。
這人不會看人臉色和舉止是吧?她刻意坐到這西窗下來,他還不老實去那頭坐著,還要湊過來。
她膝頭略偏一偏:“你方才怎么說,德臨知縣是個辦事周全的人?”
“官場上辦事兒周全老道了,要么心思重城府深,要么就是個油子。我雖沒見過孫知縣,但你瞧著仙客來,有沒有什么不同之處?”
不同之處?
溫桃蹊略一擰眉,終于正眼過去:“倒沒覺得哪里不同,真要說——方才小伙計不是說,他們仙客來是有縣衙罩著的,連每歲的稅銀都比別的客棧少三成,這挺不同的?!?
陸景明唇角上揚:“你們溫家在歙州,也開粥棚施粥,每年也會設善堂,看不起病的窮苦人家,請醫問藥,你們家又出診金又出藥錢的,那歙州知府衙門,可曾減少你們溫家的每歲稅金?”
溫桃蹊一愣,旋即搖頭:“但那是我爹善心大,總說達則兼濟天下,又不是知府衙門要為百姓做好事兒,拉上我爹出銀子……”
她話說了一半就收了聲,隱隱明白些什么,秀眉緊蹙。
陸景明觀她神情,就曉得她明白了一二,便繼續提點:“這不就是一場交易嗎?”
他說的不錯。
溫桃蹊面色微沉:“我還以為這位孫知縣是個頂好的父母官,要照你這么說,竟也是個精于算計的,他要做善事,自己一分錢不用出,府衙出一半,鄉紳們出一半,吳老爺怕是每個月都出了大頭,他就給吳家減稅金——這筆賬算下來,吳家一定還是賺的更多,況且是名利雙收,真是何樂不為。至于這位知縣大人嘛,老百姓們個個惦著他的好,誰又管朝廷每歲稅金少了多少呢。”
孫全生能這樣同吳家做交易,自然也能同別人家做這樣的交易。
一來二去,有損的都是朝廷的利益罷了。
這雖是最大的惡意在揣測,但事實恐怕也差不離……
溫桃蹊一顆心懸著:“那我二哥還在縣衙……”
“你看你,又著急?!标懢懊餍χ矒崴?,“這是兩碼事。不是都跟你說了,長玄也只是過去問個話而已,就算孫知縣真是個城府極深的人,又同咱們沒有干系的,我們又沒作奸犯科,他能拿我們怎么樣?”
可溫桃蹊隱隱感到不安。
她說不上來那種不安究竟從何而來,但是從二哥一進德臨縣就被官差徑直帶去了縣衙,她就開始心神不寧。
再到陸景明與她說這些……
她掰弄著自己的指頭,猶豫了許久,嘴角一動,剛要說話,眼風掃過門口時,眼中一喜:“二哥你回來啦!”
她騰地站起身,幾乎小跑著朝門口方向而去,整個人差點兒沒撲到溫長玄的懷里去。
見著了人,她心下才稍安,又不動聲色的仔細去打量她哥哥神情,再三看來,看不出端倪,才松了口氣:“孫知縣怎么說?”
溫長玄笑著把她拉開些,叫她站好了,又揉她頭頂:“孫知縣說鬧山賊的事情已經報給上官,之后究竟要不要剿匪,不是他說了算的,但我們這幾日最好還是住在德臨縣,那些山賊既是沖著我們而來,也許這兩日會再有所動作,等過個三五日,真的風平浪靜,他自不會攔我們的去路?!?
陸景明腳步一頓,抬眼看去,瞇了眼,帶著審視。
果然,溫長玄在小姑娘看不見的時候,沖著他幾不可見的搖了搖頭。
他心下一沉。
難不成,還真的有事兒?
他把目光落在小姑娘的后背上。
她的感覺就這么準?說不放心,就真出事兒了?
可溫長玄顯然不愿意叫她知道。
于是他掩唇輕咳:“這回你總能放心了吧?我勸你你不聽,你哥哥同你這樣說,你總該踏踏實實了吧?盈袖出去買糖人兒,眼下孫知縣既說叫咱們多留幾日,你不妨和林姑娘也四處轉轉,橫豎他是要布局,守株待兔的,咱們越是到外頭走動,他才越是滿意,況且又絕不會叫咱們出意外,你要想去,帶上丫頭,只要不走遠了,逛一逛還是沒什么的?!?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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