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在來到客堂落座奉茶后不一會兒,陸縝二人便聽到了一陣低咳從外頭傳了進來,隨后一個略顯佝僂的身影便在仆從的陪同下慢步走了進來。 看到這個臉色微黃,頭發(fā)斑白,沒什么精神,時不時還會低咳幾聲的男子時,陸縝不禁面露詫異之色,轉(zhuǎn)頭就看了同來的崔衡一眼。卻發(fā)現(xiàn)這位臉上的驚訝之色卻比自己更甚,已不由自主地站起了身來,上前一步道:“廖兄,你怎么……” “卑職參見陸都督……”廖卓凱卻并不急著與他說話,而是上前一步,屈膝就要下拜。陸縝見狀趕緊起身上前,一把就托住了他:“廖同知不必多禮,且先坐下說話。”說著便給崔衡打了個眼色,后者也趕緊過來,幫著將有些顫巍巍的廖同知給攙到了椅子上坐定。 廖卓凱倒也沒有堅持,依言坐下,又道了聲謝后,才苦笑地看了崔衡一眼:“崔兄你以為我這段時日不去鎮(zhèn)撫司是在裝病么?” “慚愧……”崔衡老臉一紅,低頭拱手道:“要是早知道你確實病得不輕,我也該過來探望才是啊。你這到底是什么病,為何才不過兩月工夫,人卻憔悴成了這般模樣?” 他確實感到極其驚訝,因為就在兩月前,廖卓凱還是個身姿挺拔,虎背熊腰的漢子,可現(xiàn)在的他已蒼老得都快要讓人認不出來了。 廖卓凱看了陸縝一眼,見他也是一臉的好奇,這才低咳一聲道:“其實我這病早在十年前就已種下了根。當(dāng)初與賊人交手時便傷了肺臟,留下了隱患。只是當(dāng)初年歲輕,這點傷還壓得住,倒也沒太注意。可隨著年歲增長,這傷便經(jīng)常發(fā)作,直到今年入夏后,情況變得嚴重。所以卑職才會跟衙門告假,可不是因為都督你的緣故了。”這最后一句,卻是跟陸縝說的了。 “原來如此,倒是本官誤會你了。”陸縝也有些慚愧地說了一句。他還真沒想到對方居然是真有病在身,而且這病還著實不輕呢。想到這兒,他便從袖子里摸出了一只木匣,放到茶幾上推了過去:“對了,我此番上門也沒什么準(zhǔn)備,只帶了這么支御賜的人參,還望廖同知不要推辭。” 他說的可是實情,這人參的確是皇帝所賜。這幾年下來,皇帝賞賜給他的好東西確實不少,其中就有不少宮里的補藥。只是如今陸縝正當(dāng)盛年,身體倍兒棒,壓根就用不著這些,所以便只留在了庫房。因為確認今日會來探看廖卓凱,他才特意讓人回去拿了這么盒人參過來。 廖卓凱有些感激地看了陸縝一眼:“既然是大人的一片愛護之意,卑職也就厚顏收下了。”在拿起木匣交給下人后,他又似笑非笑地看著二人:“都督,你們二人今日上門不光是為了探看我這個病人吧?” “哦……”因為對方確實有病在身而非作假,倒讓陸縝他們有些不知該怎么說話才好了。 見二人有些尷尬,他又是一笑:“其實這也沒什么,卑職也明白都督你在顧慮些什么。卑職這幾十年在鎮(zhèn)撫司里當(dāng)差,別的倒沒得著,只是收了一些人心,想必那些人沒少讓都督你頭疼吧?”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