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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諾。”一美婢連忙應諾了一聲，下去取熱水去了。取了熱水來之后，又要喂給劉表吃。

    蔡夫人卻接過碗，細心服侍劉表喝下熱水。

    “夫君可是做了噩夢?”其實蔡夫人心中已經篤定，但卻只是借故，細心寬慰劉表罷了。

    細心，溫柔，才是最好的毒藥。

    劉表魅惑于蔡夫人，聽信蔡瑁，張允之謬論，疏遠長子劉琦，而親近少子劉琮，并不是沒有原因的。

    這時候又有美婢遞上來面巾，蔡氏又細心溫柔為劉表擦汗。

    劉表一時間沒有回答，而是又喘了幾口氣，才拍了拍蔡夫人的嫩手，說道：“我夢見正與你兄，張允等人在田間狩獵，遇到一頭鹿，便策馬追逐而去，料不到北方忽然撲出一條猛虎，就要撲殺我，卻驚醒了過來。”

    劉表年老體衰，夜間多夢，性格變得更多疑。這其實是人類老了之后的通病，所以才有那么多前明后暗的昏君產生。

    以前劉表便做過許多次噩夢，只是這一次是被虎撲而已。

    蔡夫人以前借故，說了不少劉琦壞話。此刻，便是心中一動，說道：“莫非北方有事？”

    “曹操？！”劉表悚然道。

    劉表乃自守之賊，最在乎的是自己荊州的一畝三分地。他先置張繡守備南陽郡宛城，卻被曹操所吞。

    后置劉備在新野，依為屏障。

    此刻曹操在官渡擊敗了袁紹，劉表雖然遲緩，但卻也知道曹操恐怕會獨霸北方。知道歸知道，但劉表還是沒有舉動。

    一來劉表只想守備荊州，二來也是畏懼北方兵強悍。若一戰取勝，則自然所向無敵。

    但若一戰而敗，那么守住荊州便會成為泡影。

    劉表打不起。

    不若據守襄樊，以漢水為屏障，自保有余。所以，劉表夢見北方有猛虎撲來，又聽蔡夫人讒言，便覺得是北方曹操。

    “曹操強盛氣勢如虎，但袁紹尚存，百足之蟲死而不僵，虎兕相逢，尚有一斗。目前曹操還不足為慮，反而肘腋之下，恐生變故。”

    蔡夫人趁機進言道。

    “劉備。”劉表面色陡然一變，語氣變得森然。

    正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年老衰弱的人尤其如此。最近劉備賣糜氏酒，又購買糧食，僮客奴婢，乃至于馬匹，以及各種物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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