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王權(quán)山巔,厲靈面色緊張的跪在安奇生身側(cè),手足無措。 這世間,能讓一尊兵主手足無措的事情很少了,而此時,厲靈就碰到了。 “道主.......” 感受著安奇生身上近乎不可查覺的生機,以及那腐朽衰敗的氣息,她心中盡是擔(dān)憂。 過去的五十年,她能從一個小小女賊,成長到如今這個地步,皆是安奇生一手栽培。 莫說其他,若非是他將龍王鎧給自己,自己如何能夠成為兵主? 此時見他如此模樣,心中自然惶恐擔(dān)憂。 “道長!” 一聲驚呼。 剛剛攙扶著黃甫來到后山的歸小二面色大變,松開前者,一個跨步來到近前。 卻被厲靈阻擋在三丈之外。 黃甫一個不留神,踉蹌著差點摔倒,正想怒罵歸小二,看到安奇生的模樣,心中頓時也是一跳: “道長?” 他心中咯噔一聲,也走上前來。 看著安奇生一頭白發(fā),佝僂的身體,面上浮現(xiàn)濃濃的擔(dān)憂:“這,氣血兩虧,神意大傷,怎么會如此,怎么會如此?” 他來回踱步,面色不斷變換。 數(shù)十年欽天監(jiān)主的生涯,他的眼界極為開闊,自然看得出安奇生此時的狀態(tài)。 此時的他,氣血精神都跌落谷底,簡直和油盡燈枯一模一樣。 他不知道如何會弄成這樣,但他知曉,這必然與此刻長空之中的碰撞有關(guān)。 果然,縱使是道長,想要鎮(zhèn)壓八柄天人神兵,也不是那么容易。 “黃大人,如何是好?” 厲靈面含擔(dān)憂。 “什么也做不了。” 迎著厲靈歸小二的目光,黃甫微微搖頭。 安奇生的體魄何其之強橫,那一條寒蛟都不能夠與其相比,這樣的體魄,哪里是他能治的? 莫說是他,將古往今來所有的大夫都找來,也是于事無補。 “只能等待了。” 歸小二面色凝重,看了一眼黃甫厲靈兩人,拱手道: “我去戒備,此時,萬萬不能被人知曉道長的狀態(tài)........” 說著,歸小二就要退走。 這時,安奇生卻緩緩睜開了眼,輕聲道:“不必了,我無事。” 他的眸光幽深依舊,聲音也不見蒼老。 “道主!” “道長!您不要緊吧?” 見得他開聲,黃甫三人頓時松了口氣。 此刻戰(zhàn)斗尚未落幕,若是安奇生敗了,很難說那天人神兵會不會落下,徹底毀滅王權(quán)山。 雖然他此時的狀態(tài)觸目驚心,但他說無事,那就一定無事了。 一甲子以來,他總是無所不能,能夠辦到世間一切不可思議之事。 “無事。” 安奇生緩緩抬眉,脖頸發(fā)出老舊機器發(fā)出的呻吟聲。 身懷入夢之法,五十年籌謀,若還要險死還生,那未免太瞧不起他了。 數(shù)十年前,他成就五氣朝元,已經(jīng)隱隱觸摸到了精神體魄之間的深層奧秘。 為了以防萬一,才會將真氣,氣血統(tǒng)統(tǒng)燃燒,以極盡那一瞬的至強神意為引驅(qū)動王權(quán)劍,方才能夠徹底將八大神兵鎮(zhèn)壓在八卦爐這一式散手之中。 “通知諸弟子回山。” 安奇生輕聲吩咐一聲。 厲靈身軀微微一震,躬身退下,數(shù)十年里,王權(quán)道培養(yǎng)了一批堪比大豐金羽鷹,卻更為普遍,消耗更小的信鷹。 不一會,王權(quán)山各處,成千上萬的信鷹已然騰空而起,離弦之箭般飛向四面八方。 “道長?” 黃甫自他話中聽出了什么,面色不由微微一暗。 他的天人望氣術(shù)尚未大成,但單純的相術(shù)已經(jīng)不遜色于韓嘗宮,自然能夠看出曾經(jīng)韓嘗宮看到的東西。 甚至于此時安奇生氣息跌落谷底,他看的更清楚。 三十六個月。 三十六個月后的今天,便是安奇生的天壽! 他無法理解不過百五十歲的安奇生為何會早夭,卻也心下黯然,他知曉,安奇生接下來,便要安排后事了。 “緣起緣滅應(yīng)有時,不必心存遺憾。” 安奇生淡淡回了一句,揚手輕輕一招。 轟隆! 長空之中氣流激蕩,浩浩蕩如天河倒流。 光暗交織之間,黑白太極圖的虛影一閃而過,隨即那一口鎮(zhèn)壓者八大天人神兵的八卦爐如流星墜落,拉扯出一道長不知幾許的巨大尾炎。 在雷云追隨,雷海翻滾之中,向著王權(quán)山而來。 天象隨之變化。 南梁城,榮華府,乃至于整個楓州之上的烏云皆是匯聚而來,而大豐其他諸州之上的雷云,隨著王權(quán)道弟子不再誦念太極歌,而緩緩消散,露出晴空萬里。 轟! 王權(quán)山巔百丈高處,黑白太極圖交織之中,八卦爐嗡嗡轉(zhuǎn)動,好似一方巨大漩渦,吸引著一道道雷霆的洗禮。 王權(quán)劍,不能夠引動雷霆。 引動無數(shù)雷霆前赴后繼而來的,是安奇生的‘神’。 每一道雷霆劈落,縱使在千萬氣機,無盡兵戈之意的引轉(zhuǎn)之下,作用到八卦爐內(nèi)不斷沖擊撞擊的天人神兵之上。 他的神意,同樣承受著巨大的壓力。 “天人神兵.......”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