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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空山鳥語已經(jīng)彈完了，匯聚到窗口的鳥兒卻不曾散去，嘰嘰喳喳叫著，歡快極了。

    弄玉將一雙玉手從琴弦上收回，很淑女地疊放于小腹處，星眸看向凌白，俏臉上頓時露出錯愕的神情。

    只見凌白盤坐席上，雙眼緊閉，臉色平靜，氣質(zhì)和諧，好似與這片天地融為一體，不分彼此。

    六七只羽色各異的鳥兒落在他肩膀上、雙腿上、矮桌上、周圍地面上，輕快地叫著、走著，竟是一點也不怕他，反而很親近他，把他當(dāng)成了同類。

    弄玉心里非常驚奇，她知道鳥兒是敏感而警惕的，即便是她也只能通過演奏空山鳥語來匯聚千鳥，一旦靠近，群鳥便受驚飛走。

    “他到底是什么人？”

    弄玉握住鯊齒劍，雙眸緊緊盯著凌白。他似乎陷入了一種奇妙的狀態(tài)，對外界毫無反應(yīng)，正是一個出手的好時機(jī)。

    “一個連鳥兒都不害怕的人，應(yīng)該不是壞人吧？”

    “他本有能力傷害我，卻未直接動手，言語之間頗為禮待，弄玉豈能趁人之危。”

    弄玉猶豫了一下，緩緩松開鯊齒劍。

    就在此時，房門被大力轟開，紫女、衛(wèi)莊沖了進(jìn)來。

    “弄玉，你沒事吧？”紫女關(guān)心道。

    “姐姐，我沒事。”

    “果然是他！”衛(wèi)莊看到凌白，眼神瞬間沉了下來，抬手凌空一抓，鯊齒劍便從琴桌上飛到他手里。

    弄玉色變，急忙道：“衛(wèi)莊大人，不要傷他……”

    衛(wèi)莊決定要做的事情，不管有沒有必要，他都會去做。根本沒把弄玉的話放在心上，鯊齒劍一聲輕吟，向凌白身上刺去。

    “你的身上，缺乏對生命的尊重和敬畏。”

    眼看鯊齒即將刺到凌白，凌白身上的鳥兒突然展翅飛走，一道身影閃掠而出，用一把通體漆黑的劍擋住鯊齒。

    衛(wèi)莊冷笑：“像你我這樣的人，會在意一只鳥的生命？”

    凌白輕輕揮手，將一只被兩人內(nèi)力吸住的鳥兒送出窗去，反駁道：“不要把我和你混為一談，我們不一樣。我有愛心，有人情味，懂得憐香惜玉，而你，注定獨孤一生。”

    “另外，你太弱了，不配與我并列。”

    這話很傷人，紫女、弄玉下意識看向衛(wèi)莊，冷酷的二莊子嘴角狠狠抽了抽，眼里充斥著滔天怒火，殺氣騰騰。

    凌白挑釁道：“再次見到我，沒被嚇?biāo)溃€想打？”

    “你可以試試能不能嚇?biāo)牢摇！?

    “不說大話會死么？你手里的劍可是我主動還給你的。”

    衛(wèi)莊譏諷道：“把劍還給一個要殺死你的劍客，這種行為實在太愚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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