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不用等,每天不是都送嗎?”秦東跳下車,沖著副食品店里頭喊道,“大姨,一斤散酒。” 里面,秦灣大姨也扯著嗓子喊開了:“來了昂。” 話音剛落,散酒便從柜臺上大粗白碗的邊緣流下,激起的酒沫輕輕爆開,將承載著記憶的啤酒花香氣散落一室。 “咕咚咕咚——” 秦東仰脖干了,看得原師傅笑得咧開了嘴,“爽。”秦東痛快地大吼一聲。 在秦灣,此時,用大粗白碗和罐頭瓶喝啤酒是一時的潮流。賣酒的長條柜臺上擺滿剛剛涮好的大碗,服務員從大缸里舀上滿滿一勺子啤酒,行云流水般倒下,一串的大碗便裝滿了啤酒。 看著大粗管子伸進酒柜,胖姐笑得臉上皺紋都舒展開了,“小秦,再喝一碗,大姐做的鴉片魚,還有一條,我給你端出來……” “不用,我們還要再接著跑,下次,下次再來。”秦東笑著瞅一眼貨架,上面擺滿了煙酒和副食品。 此時,大綠棒子的“瓶啤”很難買到,只有高端飯店供應,或者逢年過節的商店里才會擺幾瓶,而且一擺上就搶購一空。 市場上啤酒品牌也就幾種,酒價格都不貴,普通的大綠棒子九毛三分錢左右,秦啤要貴一些。 “哎,小秦,小秦,你等等……”大姐笑著揮手,可是又象想起什么似的,“今天物價局的人來了。” 物價局? 秦東心里一動,趕緊讓原師傅停車,“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來了幾個人,就問我,你們的散啤賣多少錢?出廠價是多少錢?”胖姐邊說邊殷勤地替秦東打著蒲扇。 “你怎么說的?” “他們人多,我讓他們一嚇唬,就說了實話,我說,你賣給我們是三毛五,我們賣四毛五……” “噢。”秦東一琢磨,“沒事,說都說了,天塌下來,我頂著。” “嗯,你這樣說,姐就放心了,那明天來吃鴉片魚啊……” 秦東笑著一揮手上了車,“走來,原師傅,開車。” 大罐車風馳電掣行駛在馬路上,原師傅側過頭看看秦東,“小秦,我聽說,孫駐廠員的連襟就在區物價局……”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