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賭徒是有名的正道線,即使并非在推演者這個群體中人盡皆知,但也是提起來十分有特色的人了。 正道線之所以稱之為正道,正是因為做派、風格印刻著深深的道德痕跡。 正道線的推演者一向受歡迎,在正道的團體中,大家很慶幸多一個可以信任的同伴,在異化的團體中,大家很歡迎有人能走推演的正常路線,而在墮落的團體中……墮落線的推演者也絲毫不介意多一個利用起來比較方便的家伙。 但這并不是說正道線的人就是不懂變通的善人,犧牲自我成全別人——能活到分化級的推演者沒有這么傻的。 所謂正道,不過是看慣了推演與現實中的罪惡之后,選擇了去維護秩序和善意的一個群體。 有任義那種一本正經,稍顯古板的人,有曾萊這種跳脫中透著細膩的人,自然也有極端的,“心狠手辣”一心為心中正義的人,總之,并非正道線推演者心中就不會藏有罪惡。 愛麗絲地獄這場推演,恰巧就是針對“人”心中的罪惡而生成的特殊推演,這讓擅長走劇情的曾萊失去了發揮特長的空間,反而,遇到了他不太想遇到的東西。 哭喊者。 淡紅的燈光映照在被玫瑰花叢包圍的門扉上,將這扇門染上了糜爛和危險的顏色。 哭喊者不知為何會出現在這里,伴隨著咚咚咚的激烈聲響不斷拍打門扉,整扇門都在發出震顫。 “救救我?。?!”凄厲的哭喊穿透耳膜,讓曾萊額角的血管隱隱跳動。 他臉上的表情逐漸消失,急躁、懊惱、緊張通通隱去,燈光灑落在他身上,襯得他小麥色皮膚上的細密傷口充滿了破壞感。 門上有一個貓眼。 曾萊無聲嘆了口氣,朝貓眼中望去。 門的另一側,一個渾身是血,半個腦袋都被掀掉的女鬼竭盡全力張著嘴巴,發出一聲又一聲絕望的嚎叫。 她的身體很扭曲,幾處關節都有了骨頭錯位的情況,隨意一瞥,就能看到哭喊者右臂的手肘皮膚被一截奶白色的骨頭刺穿了。 哭喊者的嘴唇是還縫著線,她卻不顧嘴唇被撕裂的痛苦? 硬生生讓線拉長? 創造出了張嘴的機會。 這是曾萊對應的鬼物,他現在的處境? 可以說是很危險的。 因為哭喊者顯然不是直接攻擊的類型? 就她那樣子,好像隨時都會倒在地上的凄慘模樣? 說她能被曾萊一拳錘倒都不過分。她只會在門的另一側出現,殺人的條件? 也是根據門邊推演者的選擇來的。 “我知道你在外面……救救我好嗎?”哭喊者這次好像知道有人正在通過貓眼看她? 抬起臉與曾萊隔著玻璃鏡對視,她只能看到黑黑的小洞,兩行血淚從破損的眼眶中留下,聲音里隱隱帶著祈求? “我真的受不了了……我不想死……我不想……” 曾萊呼吸一滯? 明明知道這是愛麗絲古堡中存在的魔改與扭曲的力量,卻還是忍不住心臟陣痛,發悶,像是被人捏住了似的。 他咬著牙沒有發出一點聲音,忍著不給回應。 這真的是死局。 他還記得導游修女說的話? 碰上自己的對應鬼物,只能跑? 就算得到了對應道具也不行。 所以,其他推演者對上哭喊者? 可能能給出正確的應對方法,而他不能? 無論應聲還是不應聲? 開門或者不開門? 他怎么選都是錯的。 “啊啊?。。?!救救我?。。?!”少女嘶啞碎裂的聲音如同刀子一樣刮在曾萊的耳膜上,在腦海中刺出一個又一個洞,他張了張嘴,后退了一步。 “你要走了嗎?等等,你是要拋下我自己走了是不是??!”哭喊者的聲音突然變得惡狠狠,他腳步一頓,知道自己現在不能原路返回。 因為,這已經不是嘴巴被封起來的弱版哭喊者了,被可以張開嘴的“完全體”哭喊者找上,對他來說,離開也是一種選擇——一種錯誤的選擇。 錯誤的選擇,代表死亡。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