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別聽,別看,趕緊走!”江躍低叱。 “二哥,他在喊我名字,喊我三狗!”三狗是出了名的性野膽肥,這時候聲音居然也有點不自在了。 一把拽住江躍,死活都不讓他繼續往前走。 “二哥,是湯頭,是湯頭喊我!”三狗更加惶恐不安。 “湯頭是誰?” “村里湯又清的兒子,前些年叫熊瞎子給叼去,啃掉了半邊腦袋?!? 三狗這么一提醒,江躍頓時有印象。 他平日里回村里的次數少之又少,但這個慘烈的故事卻有所耳聞。據當時尋過尸的村民稱,那孩子死得極慘,入葬時缺了大半邊腦袋。 一念至此,江躍渾身上下頓時一片涼。 二話不說,江躍扛起三狗就往要走。三狗卻不配合,不住撲騰,雙手捂著耳朵,蹬著腿,聲嘶力竭嚷著。 “我沒見你的腦袋,我沒見啊。湯頭,你的腦袋叫熊瞎子給啃了?!? 三狗這個年紀,鐵了心撲騰不配合,江躍還有點真扛不住他。只得放下,無奈黃紙已經燒盡,好在兜里還有半包煙。 掏出三根,吃力地點著,對著虛空拜了三拜。 “冤債各有主,莫要尋無辜。陰陽有分別,各走各道途……” 像三狗撞見的這種情況,要么是陰人走了陽途,要么是陽人誤闖陰路。 三根煙還沒燒到一半,三狗就慢慢平靜下來了。眼中雖然還有驚恐之色,卻已經在正常范圍內。 江躍順著三狗驚魂未定的眼神,用鋤頭撥開草叢,卻是一處亂葬崗。 某個小墳包前有活物拱動,靠近一看赫然是只黃皮子。墳包邊上斜斜倒著一塊土碑,隱隱約約是有個湯字。 “湯頭葬在這里?”江躍問。 三狗搖頭表示不確定:“他跟我同歲,小時候常一起玩。被叼走那年他才七歲,下葬那時候我在鎮上小姑家,不知道葬哪兒。” 那黃皮子邪得出奇,見了人不但不避,反而回頭骨碌碌打量著哥倆,隱隱的好像還點點頭,似在打招呼。 “走吧。”江躍只覺得今天處處都是邪門,一秒鐘都不想多呆。 下山剩下的路,三狗一改往日的嘰嘰喳喳,悶悶不語。 直到山下,三狗才嘟囔道:“二哥,你信不信?剛才就是三狗在叫我,他還頂著半邊腦袋跟我招手,問我瞧見他半邊腦袋沒有!” 江躍很想訓斥兩句,組織了許久的語言,卻總覺得蒼白無力。 “三狗,清明尾,孤魂野鬼沒家回。興許湯頭就是孤單,清明節沒人祭掃,所以跟你打個招呼。” 江躍說完自己都想給自己一耳光,哪有這么安慰孩子的?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