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吼!” “唳!……” 綿綿不斷的獸吼鳳鳴聲,在晏瑜一家子離開后,仍回蕩于九天之內(nèi)。 那未曾散去的四象神芒,則逐漸散入無極天內(nèi),亦是融入了無極天。 這倒是讓天帝有些看不明白了,但他并未出聲,眼眶已再次泛紅。 更有低低的啜泣聲,已從忍無可忍的、兇惡可怖的山海群部中散了出來,“君上,君上一定要回來看我們啊!……” “君上!”西王母第一個大聲哭喊出來,所有隱忍著情緒者,自然都在這一刻哭的哭、喊的喊了。 前一刻,為了讓晏瑜走得安心,誰都沒“扭捏”,更沒有流露出女兒態(tài);可其實真的好舍不得啊!真的舍不得啊—— 君上。 君上! 多少年了…… 一直帶著他們的君上!就這么走了。 “忽然有點討厭君后!”西王母一邊用爪子捂眼睛,一邊恨恨的說。 晏青倒是沒哭,讓已經(jīng)準備好哄他的張云夢有點兒不適應(yīng),不過她還是緊緊抱著夫君的手臂,靠在夫君身側(cè),靜靜凝望著虛空,“都沒等到三朝回門。” 一句話…… 讓晏青差點真憋不住的哭了! 但他卻還是及時忍住的、摟住了愛妻瘦削的肩,沙啞而堅定的說道,“無妨,多則三年,少則一年,總會回門。” 張云夢立即仰頭看向身側(cè)的夫君,見他也在眺望著虛空,目光卻無比堅定,一如當年明知道娶她會得罪昆吾宗,他也如此這般堅定。 張云夢便紅了眼眶,更咽的點了點頭,“嗯。” “小妹。”晏子韶緊緊握著袖下的拳頭,心頭莫名又燃起了更多的火。 晏子燁倒是最平靜的晏家人,他安安靜靜的看著天穹,安安靜靜的負手而立,安安靜靜的在腦海里回想著——他第一次見到妹妹時,妹妹那雙圓溜溜的眼、以及那白嫩嫩的粉臉兒…… 許多年后,他才知道不是每個胎兒在誕生后,都能像妹妹那樣馬上就睜了眼,皮膚更不會像妹妹那樣白得像雪,又似透著粉粉的瑩光,好看極了。 妹妹。 小魚兒。 終究是徹底嫁出了晏家,如普通人家的姑娘,嫁到了娘家難以“管到”的夫家,嫁到了他無法為之撐腰的夫家。 妹妹。 愿你和小寶平安順遂。 愿你和小寶一生安逸。 愿你一家真能再歸來。 或者…… 我們出去,與你再見。 —— 隱約間,還是聽到老部下在哭的晏瑜,她就頗為頭疼的揉了揉太陽穴,輕輕嘆了一口氣,“沒一個省心的。” “也該讓它們獨自去闖蕩了。”親了親媳婦兒耳尖的容逸,他順手幫媳婦兒將銀白的發(fā)絲挽到耳后去。 “嗯。”晏瑜輕應(yīng)了一聲,注意力已從遠去的九天,挪到周遭。目之所及,皆是光怪陸離的各種時空變換。 星辰、寰宇,都在離她遠去,又似退衍在她眼前,從星云回縮至寂寥星空、至一片黑暗、至一片“白”? 這…… 晏瑜發(fā)現(xiàn)自己忽然什么都看不到了!? 就連她眼前的夫君,懷間的崽,都不見了!? 晏瑜立即有些不安的叫了一聲,“夫君?” “在。”熟悉的清雅箏音,仍清晰的響在晏瑜耳邊。 但晏瑜感覺不到人了,她還是有些不安,“抱緊我。” “好。”一直將人兒抱得很緊的容逸,他就用了更多的氣力,將懷里的人兒抱得更緊,并不斷輕撫著她的背,“不管看到什么、感知到什么,別慌,有為夫在。” “怕。”晏瑜不想強撐,已將內(nèi)心的感受一一道來,“夫君,我什么都看不到,也感知不到你在抱我了,眼前只有一片白,你跟我多多說話。” “好。”將薄唇湊到媳婦兒耳畔的容逸,他讓自己的呼吸聲,都能流入了媳婦兒耳中,“小魚兒想聽什么?” “為何我什么都看不到,也感知不到?不是說,離開九天,我就能更清晰的感知到,那種力量么?”晏瑜的聲音里,有對未知的期待,也有對未知的惶恐,更有對未知的渴望。 在九天,她是至高無上的神!是創(chuàng)世者元初女君; 現(xiàn)在,她是一個似平凡,又不平凡的小女子,她對一切充滿好奇和探索欲,又有些許惶然不安。 但這縷不安,很快被驅(qū)散。 因為人家容大司命,已從眉心處勾出了一只小小的他,并將之沒入媳婦兒的眉心處,于是乎…… 晏瑜的識海里,再次出現(xiàn)了她的“精致小小夫君”。 “夫君!?”晏瑜驚喜的“看向”小小、精致的夫君,所有的精神力本能涌了上去。 然后她就發(fā)現(xiàn),她的精神力還是很豐沛的!但在方才之前,她根本感覺不到自己還有精神力。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