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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頓，還算豐富，算是犒勞了一下自己。

    眼瞅著說好的時間差不多了，便轉頭去了導師林。

    五點差幾分時，便趕到了黑源的院落。

    將魔力匯入刻有‘黑源’名字的門牌，門扉很快開啟。

    如今林游來，已是隨心所欲，一些關卡，對他都不設防。

    剛進去，還沒到實驗室，卻是在迎客廳，看見了正襟危坐的黑源。

    不僅如此，今日的黑源，竟是穿著一身潮流十足的黑色機車服。

    看到他這身打扮，林游有些詫異，老師今天穿的這么正式？

    是的，一般人這么穿，可能是時尚、潮流。

    但黑源，貌似還真是喜歡在較為正式的場合方才這么穿。

    好比當初來當考核官時，便是穿的這身。

    包括第一次帶林游來他的院落時，也是如此。

    也沒多想，迅速招呼道：“老師，我過來了?！?

    “嗯，跟我來吧?！?

    黑源丟下一句話，便直接起身，往里走。

    整的還挺神秘！

    心有疑惑，但沒去詢問什么，林游快步跟上。

    就這樣，跟著黑源，穿過中庭，迅速入了實驗室。

    剛進實驗室，黑源便泡了兩杯咖啡，將其中一杯遞給林游，“坐吧。”

    接過咖啡，林游的心思，卻不在那香醇的氣味上，入坐后，目光望向黑源。

    黑源喝了一小口咖啡，這才緩緩道：“你是不是還在奇怪，為何到底那日我會突然讓你離開，并且直到現在，方才和你聯系？”

    林游微怔，但轉而笑道：“怎么會呢，老師您不都說了，手頭上有重大研究要做，我怎么能耽擱您的大事呢？”

    黑源搖頭，“不必這樣遷就我，你應該聽得出，當時只是搪塞，我也必須承認這點?！?

    說著，有些低沉道：“這點來說，我這個當老師，做師傅的，不算合格，需要為此向你道歉?！?

    林游更困惑了。

    之前那件事，有到這份上嗎？

    但此刻，不是多想的時候，老師這還道著歉呢！

    連忙道：“老師，我雖然不知道之前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但至少，我從未將那些放在心上，我也能感受到，您這份道歉心意的誠懇，所以我也不說那些多余的客套話了，您的道歉，我接受了。”

    黑源微微陷入沉默，但隨后，露出笑容。

    只是那笑容，帶著些許苦澀，“你這么懂事，我心里這歉疚反而更重了，不過罷了，現在說這些，你可能感受也不深，我還是先把個中原因挑明，讓你有個清楚的概念后再做衡量，之后若你有悔意和憤恨，直言不諱便是，我會對你有個交代?！?

    說到最后，面露鄭重。

    林游點頭，“那老師，你盡管說吧。”

    心里，也是更好奇了。

    到底啥情況，至于老師這樣說？

    黑源長吐了口氣，正色道：“事情的原委，你或許有所猜測，歸根結底，是那日你在靈魂世界中，看見了你的始源卡牌這點，你知道，這意味著什么嗎？”

    林游搖頭，黑源卻有些按捺不住激動道：“這表示你是天才，超出為師想象的曠世奇才！”

    深吸了口氣，又道：“雖然啟靈那次，我便知道，你在這一道的天賦上，還要勝過為師不少，可如今看來，依舊是對你的一種低估?！?

    “……”

    林游瞪大眼睛。

    什么？

    我在通靈一道上的天賦還要勝過老師？

    這都算低估了！

    真的假的？

    我這一道的天賦，有這么逆天？

    這下子，就連林游都大吃一驚了。

    未曾想象??！

    雖說當初黑源就表示過，說他的天賦，和自己相比也不遑多讓。

    可不遑多讓，和遠超完全不是一個概念??！

    “不用吃驚?！?

    見林游這般模樣，黑源反而平靜了一些，“事實就是如此，坦白說，連我也不知道，你這等天賦，究竟極限在哪，可我的師傅曾說過，一名通靈使，在啟靈階段的成績，便代表了他起點的高度以及通靈一道的修煉天賦?！?

    “而初窺靈魂世界，所看到的東西，卻是象征著這名通靈使天賦的高度和極限！之前我曾告訴你，許多正式的通靈使，初次感悟靈魂世界，看到的，只是一片白茫茫的景象，這便是靈魂世界最原始的狀態，一切盡歸空白?！?

    “若是能看見一些虛影，那便是此道天才，前途光明，而一些超級天才，更是在初次感悟時，便能看到一些切實的存在，像是一些華麗的建筑，又或是花團錦簇，看的越實，越豐富，天賦便越高，上限也越高！”

    說到這，目光復雜的看向林游，“原本在我看來，你應該便屬于這類超級天才，甚至是其中的佼佼者！可不曾想……”

    林游有些聽懂了，“老師，按您這話的意思，我還要在那之上，始源卡牌的浮現，便象征著這件事？”

    “不錯。”

    黑源感慨道：“初窺靈魂世界便看到始源卡牌，這件事，許多通靈使強者，或許都無法知曉，這到底意味著什么，可我的師傅曾經無意中向我提過一嘴，通靈使一道，要想真正的登峰造極，成為那傳奇般的存在，初次窺視靈魂世界時，便能看到自身的始源卡牌，這是必要的先決條件！”

    說到這，看向林游，眼神中帶著驚嘆、掙扎、還有羨慕，“但同時，能滿足這項條件的通靈使，只要不中道隕落，成就傳奇，可以說是必然的事情！”

    傳奇?。?

    那可是站在通靈使世界金字塔頂端的存在！

    黑源這種早早成就通靈大師的超級天才，如今53歲，卻依舊卡在宗師之前

    且宗師離他，可能還有很遙遠的距離。

    因為卡在這個門檻，久久無法靠近，黑源甚至在兩年前，被迫成就了決斗大師！

    通靈一道寸步難行，沒辦法，精力只好拿來干別的事了。

    黑源其實大概也能猜到，自己很可能已經到了天賦瓶頸。

    宗師于他而言，或許是一種奢望了。

    因此，當林游初次窺視靈魂世界，便表示自己看到了始源卡牌之時，黑源除了震驚，心中，也難以避免的，出現了羨慕！

    這天賦，是他夢寐以求的！

    可更之后，黑源卻是感受到了一股快要將他壓垮的莫大壓力，以及……罪惡感！

    黑源語氣低沉道：“像你這樣的曠世奇才，本該值得更好的師傅來引領你攀登頂峰，卻因為我的一己私利，讓你成為我的官方徒弟，本來，在你啟靈，甚至更早測試靈魂親和度與敏感度時，我就猶豫過，也捫心自問過，自己到底配不配當你的師傅，可那時，興奮壓過了理智，讓我有了后續的一系列決定?！?

    “可當時，我也只當是我的一種幸運，有了這樣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收下你當徒弟，這可能是那些通靈大師乃至宗師都眼紅的，我的內心何等的激動和歡欣？但偏偏，在你面前，我將這種情緒隱藏了很多，讓你覺得，有我來當你的師傅，同樣也是你的幸運。”

    “這種不坦誠，從一開始就是錯誤，所以在那天，你在靈魂世界中看到始源卡牌后，我只覺得不知所措，有些無法輕易面對這個事實，別人的師傅，在看到自己的徒弟很優秀時，會狂喜、會贊嘆，而我，卻只覺得無力承受！以我的水準，說句難聽的，哪怕開誠布公，也根本不夠資格當你的師傅，更何況，我從一開始，便是個騙子，沒能對你以誠相待?！?

    “……”

    聽著黑源說起這些，林游目光呆滯。

    心中，卻是掀起驚濤駭浪。

    但和黑源無關。

    重點是……臥槽，老子通靈使一道竟然是這種級別的曠世奇才嗎？

    傳奇啊！

    那可是通靈使一道的頂點！

    傳奇通靈使，可以說是比之傳奇決斗者更耀眼的存在。

    這個，可能不為常人所知，但踏入通靈使一道后，經常聽起黑源說起這些的林游，自然是了解的。

    剛才老師說，自己的天賦還要遠勝于他。

    林游還不太相信，可現在，黑源都說他不中途夭折的前提下，注定能成為傳奇這話了，不信也得信了！

    哪怕林游對傳奇通靈使的概念還挺模糊，但決斗一道的傳奇，他可就不陌生了！

    近乎是決斗界至高無上的存在??！

    拋開決斗王，就屬傳奇最耀眼，最有牌面了。

    傳奇通靈使大于傳奇決斗者，那這地位，不是更趨于決斗王了？

    我有這么牛逼？

    林游是有些驚呆了，雖然他從來都是自信爆棚，也堅信自己的天賦超然，將來前途不可限量。

    可那也是決斗一道??！

    不曾想，通靈一道，也是如此，甚至可能更強？

    難道這就是所謂的雙料絕頂天才？

    黑源看他呆滯，還以為他無法接受這些，勉強擠出笑容道：“但好在，我現在只是單方面去協會，注冊了與你的師徒關系，雖然由于你是江城高校的學生，加之我在江城高校的身份，又特地取了你在啟靈后殘留的靈力痕跡作為驗證，導致協會方面的審核很干脆，但本質上，你并未和我一同前往協會，這時候出面，表示那只是我的一廂情愿，申請撤銷關系，多半還來得及，你現在……”

    “干嘛要撤銷？”

    不等黑源說完，林游卻忽然開口。

    黑源愣住。

    不撤銷……那要怎么做，這話是什么意思？

    林游卻是笑了，“先不說是您老慧眼識珠，竭力引領我走上通靈使一道，就說現在的狀況，我如今對通靈使一道非常感興趣，成長的訴求，甚至不差決斗一道多少，而整個江城高校，深諳此道，且造詣最高的，不還是您嗎？除了你，其他人就是來做我的師傅，教學質量，也勢必不如您老。”

    “我跟著您學習的時間雖然不長，可也能感覺到您的用心良苦，幫助我不斷深入、提高通靈一道，我不管您最初挖掘我，是否帶著私心，可事實是，您在不遺余力的幫助我變得更好，這便是恩，這便是情，對我來說，這些就足夠了。至于您說的，我值得更好的師傅來幫我站得更高、爬的更快，可他們，從一開始，就沒有出現在我身前，站在我面前的，是您，我所認的師傅，也理當是您！”

    話到最后，收起了笑意，多出幾分難得的莊重。

    “你……”

    黑源心中一顫，忽然別過頭。

    林游卻驚詫道：“老師，別告訴您要哭吧？這就感動了？這可有違您最初在大眾面前塑造的酷冷形象啊?！?

    “滾蛋！”

    黑源徒然轉過頭，勃然大怒。

    老子剛醞釀的情緒，這就被你小子給整沒了。

    心中，卻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再看林游，怎么看，怎么順眼。

    不行，收徒禮的事，不能再拖下去了。

    老子傾家蕩產，也得幫這小子備一份含金量十足的大禮！

    消化著種種情緒，末了，黑源卻依舊道：“既然你如此說了，那至少，你先期通靈使一道的師傅，就由我來當了，日后等你成長了，若是恰逢其會，遇到了真正在這一道鉆研到頂點的存在，那時，再去向那些前輩表明你的資質，前輩們都愛才，必定會樂于給予你更多、更高層面的指點，倘若有人意向收你為徒，你也不要拒絕，那時，為師會主動解除與你的關系，讓你走的更遠，我知道你這孩子重情義，這點，你就不要多說什么了?！?

    林游干咳一聲，老師，我也沒打算說啥啊。

    真有那機會，自己拒絕干啥，這不沒遇上嗎？

    好吧，多少還是有些不合適。

    雖然黑源都這樣說了，自己改換師門，自然和欺師滅祖不沾邊，但這行為，還是不提倡的！

    管他呢，再說！

    林游現在，也懶得想這些，現在老師也算解開了心結，我總該可以繼續通靈一道的修煉了吧？

    想到這，也是連忙問道：“好的，老師，您的話我記住了，那現在，我該怎么做，繼續感悟靈魂世界嗎？”

    黑源先是點頭，但緊接著又搖頭，“感悟靈魂世界，其實便是一個人正式成為通靈使后的首要功課，可對你來說，有所不同?！?

    “為啥？”

    “因為那些通靈使，要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在靈魂世界中，感知到自身始源卡牌的存在，唯有如此，才能建立自己的靈魂之源?！?

    “靈魂之源？”

    黑源解釋道：“所謂靈魂之源，其實便是一位通靈使，靈魂最核心的存在，要想強大靈魂力量，最直觀的方式，便是壯大自身的靈魂之源，而許多通靈使，光是這一步，都很難實現，感悟出靈魂之源，是極難的，甚至不乏一些人，一輩子困束在此，無法往前邁進?！?

    林游若有所思道：“就好比魔殼，一些無法塑造出魔殼的決斗者，便永遠不可能擺脫‘見習’二字？”

    “是這個理?！?

    黑源點頭，又道：“而你現在，由于已經提前覺醒靈魂之源，那么現在，你需要做的，便是淬煉自身的靈魂之源，如果順利的話，我想很快，你便能踏入資深通靈使的行列！”

    林游頓時面露喜色，忙不迭問道：“那我要怎么淬煉？”

    黑源笑道：“最直接的方式，其實便和之前一樣，給卡牌注入靈壓，每一次嘗試，便是一次淬煉與強化，靈壓，便是作為通靈使應用靈力最為基礎，但不失精妙的方式。”

    “不過，我必須要告訴你的是，掌握靈壓固然很難，但自身的靈魂之源，才是根本，這點，我想你能理解，畢竟之前我有問過你，通靈使一道最大的作用是什么，當時你的回答很漂亮，而靈魂之源，便是這強大的根本。”

    “正如你說的魔殼，靈魂之源，就像是通靈一道的魔殼，唯有靈魂之源出現了，你才有資本更多、更好的淬煉自身的靈魂力量，當你的淬煉強度，滿足當前的靈魂之源時，它便會壯大，從而給予你繼續通過靈壓或是其他方式，淬煉靈魂力量的資格。”

    說到這，黑源再次笑道：“從這點來看，相比魔殼，靈魂之源要更加具有階段性，一步一個腳印，只是有些人走得快，有些人走得慢，而你如今的步伐，無疑快的驚人，我想幾次淬煉下來，你便會發現，你的靈力增長速度，將會因為靈魂之源的出現，產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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