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麹義這人,在后世評價中,毫無疑問是一個因為演義而被低估的存在。畢竟羅本大筆一揮,讓他在界橋之戰時就被趙云一槍刺死,后面還有屁個戲份。 不過,縱然是在正史中,麹義的戰功大得多,也在袁紹持續多年的滅公孫瓚大業中起到了很大作用,但關于他的記載依然非常簡略。 以至于他最后因“居功自傲、心懷不軌”而被袁紹殺害的具體時間,都沒有記載——按推算估計,大概率是死在199年3月公孫瓚滅亡后、直到后來官渡之戰全面爆發的那小半年時間差里。 這一切雖然還沒發生,袁紹這一世也遠沒有到可以膨脹、高枕無憂的狀態。但袁紹和麹義之間的不服和傲慢齟齬,善于觀察人性、觀察官場沉浮升遷的人,還是可以看出些端倪,意識到袁紹對麹義的不完全信任。 諸葛亮顯然也是當世罕有的洞若觀火之人,只不過他目前掌握的證據還不充分,所以他只能憑自己的觀察給關羽分析: “太尉,雖然麹義為袁紹統兵近七年,看似兩人‘君臣’之信牢不可破。但僅僅從我們所知的幾點上,就可以看出其中的破綻: 首先,麹義此人投效袁紹的時間,顯然比顏良文丑要晚,哪怕顏良已經死了,但袁紹對那二人原本的信賴,顯然是超過麹義的。論多年來的升遷速度,麹義也是原本就居于高位、但升得慢。 顯然,因為他是冀州牧韓馥的舊將,而且當年在袁紹入主冀州的節骨眼上,麹義自己就先與韓馥不睦、居功自傲,結果與袁紹對付韓馥的時機巧合,二人亦從屬亦盟友驅逐了韓馥。 這就不如顏良文丑從渤海郡開始就跟隨袁紹,顯得更嫡系。哪怕張郃也是韓馥麾下的軍司馬、都尉積功出身,但張郃沒有參與賣主韓馥,不會過問派系,受袁紹信任都高于麹義。” 關羽先耐著性子聽完,覺得這里面很多情報其實他自己也知道,都不是秘密。他這才敲打諸葛亮:“此老生常談耳,有人的地方就有恩怨親疏,這點算不得什么,袁紹不會因此不信麹義的。” 諸葛亮更進一步分析:“可是,還不至于此。不知太尉注意到沒有,麹義麾下那支在袁紹陣營內也堪稱精銳的先登營,當初直到滅了公孫瓚時,都多年未曾擴軍,開始就只有七百余人,后來歷戰損耗,剩五六百麹義都不補充兵員。 后來天下重新太平,公孫瓚死了,關西的西涼軍也被我們消滅。袁紹與我軍暗暗對峙,必須擴充軍備,這時因為呂布抓了一些關中西涼兵逃散過去的殘部、后來跟草原諸胡作戰時又俘虜了一些郭汜麾下逃散到草原的西涼銳卒。 麹義到這時候,被袁紹逼著擴軍先登營逼得不行了,才求借袁紹之令,讓呂布把西涼籍俘虜交給他挑選兵員。最后麹義依然是堅持只信任西涼武威郡的老鄉,按照七八百人一個營,擴了兩個營,加上舊的先登營,一共兩千余人。 他看不起關東富饒之地的百姓,覺得那些地方民風不夠彪悍,只信賴西涼老鄉,一輩子以自己曾經當過皇甫嵩的部將為榮。這種種桀驁做派,袁紹肯定已經忍了他很久了。 現在,西涼已經徹底平定近兩年。曾經誤入歧途跟隨李郭的賊兵悍徒,也多半被我們改造了。尤其太尉您曾經在陛下稱帝前擔任過兩年涼州牧,至今帶回河東作戰的士兵里,依然有相當一部分改造后的涼州悍卒。 我們去書一封,以大家都曾為皇甫公效力的同袍之誼,勸他棄暗投明,棄東投西,免遭關東人排擠。麹義固然是不會立刻心動的,但假以時日,可以在袁紹心中埋下一根刺。” 關羽想來想去,這事兒雖然沒有把握,但做不成也沒什么損失。諸葛亮無非是建議他配合搞一次“無視麹義、只盯著張遼揍”的野戰,消耗戰。這點代價關羽還是給得起的。 關羽便捻須答應:“我去準備明日襲擊張遼營地之戰,你連夜作書,派人送去麹義那兒,具體寫什么我就不過問了。反正這些離間之事,我不感興趣細節,就算寫得錯漏,無非也就是沒有效果。” 諸葛亮立刻拱手領命,又最后提醒補充兩句:“此番我軍奪取野王,本就不是麹義之過,麹義把河內與河東直接接壤的東垣、軹關陘等處都防守得滴水不漏。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