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荊州布政使府,魯肅主持下的接風宴席正酒至半酣,繁文縟節虛禮客氣都已經結束了。 當然,這個半酣只是針對被請來的上司李素而言、 作為被接風的顧雍,不但少言語還少喝酒,一點放不開喝。席間李素和魯肅都是氣吞萬里如虎、喜聊戎事,顧雍看他們那副急于用兵的樣子,還是有些擔心。 顧雍不擅軍務,對兵法的些許了解,也僅限于正道常法,完全不會套娃換位思考式的算計。 李素也不是存心作弄人,只是想展示一下自己的氣度,剛喝完一杯大約三十八度的江陽老窖,吃了幾口炙鱘鰉和鐵板四鰓鱸過過口,微醺地起身,搖搖晃晃走過去拉住顧雍,出屋登高遠眺。 魯肅也端著酒杯,提前在先給他們引路,作為東道介紹同僚游園自家府邸。 這要是在軍營里擺酒,此刻就很便于裝逼,但誰讓是在布政使衙門呢。不過好在布政使衙門就在城北城墻邊不遠,府內還有望月高樓,高度超過城墻,正好遠眺墻外遠處的長江江面和李公湖碼頭。 李素站定了身體,防止自己搖晃,縱橫捭闔地一指:“元嘆,觀我練兵之成效,新練北地士卒是否雄壯?” 顧雍:“真熊虎之士也。” 李素微微一愣,暗忖:知道你這人不愛說話,但怎么這種應付差事的客套,聽起來那么蔣干? 看來,《三國演義》對于蔣干這種舌辯之士,也確實有所丑化。蔣干真要是能說會道善于察言觀色,肯定是一看環境氛圍、客觀條件不足勸降,就直接閉嘴了。 演義里讓蔣干說的那些話,挪到那些真不擅長說話的應付差事之輩身上,反而是貼切得不行。 李素心中存了幾分促狹,再試探捉弄一句:“那元嘆觀我水軍戰船陣勢是否威猛?” 顧雍點頭:“威猛不可擋。” 李素摸了摸鼻子,總覺得再說下去容易奇怪,便收住玩笑的語氣,準備誠懇地開導顧雍:“既如此,元嘆為何對我軍即將隨機應變擇機出兵,頗有疑慮?可是子敬和你說的那些準備措施,你覺得還不夠完善?” 顧雍連忙拱手遜謝:“豈敢豈敢,司空長于治戎、軍需籌備妥當完備,為雍平生僅見。花露水、風油精、驅蟲藥、祛寒除風諸般藥物、雨具薪柴紅糖姜蒜一應俱全。讓雍來籌備的話,怎么都想不到如此全面。 但強要逆天時地利而人為創造戰機,終究不如順其自然、無為而治。這些風險都是因為強行試圖五月用兵而憑空增加的,做得再完備,難免有所缺漏,不如等兩個月,到七月過半時,天氣自然涼爽,北方士卒自然少病。” 李素無所謂的搖搖頭,他也沒指望顧雍有什么奇謀,不過知道對方的出發點是好的就行了。顧雍這人只能完成領導交辦的任務,領導要求的事情,哪怕不理解也能執行好,就夠了。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