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乞奴-《我命由妖不由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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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暗的犴獄之中,前些天那吃肉的其中一人,已被吊在木架之上,遍體血痕,被抽打稀碎的葛布合爛肉攪混一塊,加上眾人本身的味道,惹來了無數(shù)的蒼蠅,兩名亭卒手持鬃鞭,不斷反復(fù)抽打在身上。
“招了,我等招了……”
來人嘶厲慘叫,往復(fù)不斷,但兩名亭卒就似未曾聽見,手中不停,叔武面無表情的站在旁邊,唯有眼神透著猙獰。
又復(fù)抽了一停,叔武擺了擺手,那亭卒才舔了舔嘴唇,呼出兩口粗氣,退開一旁。
“說罷,只這一次,誰若有半句假話,被我察覺,想說真話也無機會了。”
“我、我等誘騙的都是三兩歲幼童,最好是姐弟、兄妹這般,女子若是貌美,便教其行竊,盜取錢財,若是丑陋,便只能打斷手腳、剜眼切乳,弄得怪模怪樣,行乞要錢,待到年紀(jì)大些,那些貌美的便可由我等先享用,然賣入女閭(nvlv,音同女呂,古時技院),丑的便只能自生自滅……”
“腌廝,好生黑心!”眾亭卒聽得毛骨悚然,有人便不由自主上前踹了兩腳,追問道:“那些男童呢,也是如此對待?”
被打得幾乎斷氣的惡人,渾身劇痛,又被叔武的舉止言語嚇得厲害,那還敢有半分隱瞞,只能老老實實繼續(xù):“若是男童,我等便灌入大哥配置的臭湯水,令其昏迷,然后砍掉手足,用刀將其皮揭下,然后覆上新鮮宰殺的貓犬之皮,趁著血熱的時候縫合,人血獸血混合,幾個月便能合而為一,等到將養(yǎng)好了,灌入啞藥,去處男根,毛皮養(yǎng)得好些的,賣與大戶人家耍子,不好的要么弄上街去雜耍賣藝,要么就找些肥羊,佯作妖物賣給他們宰殺吃肉……”
饒是膽大如斯的亭卒之輩,也被這些人的禽獸行徑駭?shù)貌惠p,兩股戰(zhàn)戰(zhàn),叔武也憤怒的哼了一聲,那惡人周身一顫,胯下淅瀝滴答,竟是就此尿了。
他深知自己罪大,畏懼之際倒也不敢撒謊,只是將那些罪責(zé)不斷推諉至另外兩人身上:“小人也是被逼的,他們、他們才是主事,否則也不會指派我上街來盯著這些人行竊,他們留在家中享樂,小人、小人只是脅從……對了,這粘獸皮的主意也是他們試出來的,原本是用滾湯澆淋周身,要么燙死,要么后來病死,足足數(shù)十人,這才換成了用小刀割出千百條刀口,血淋淋的將皮肉撕扯下來,方才活下來這許多……”
叔武深深吸了口氣,壓住胸中怒意,冷漠出聲:“余下二人,現(xiàn)在何處?”人性泯滅至此,便是叔武也有些出離憤怒,險些按捺不住。
“在、在城北張家那廢棄的宅子中……”
此間種種,很快便被進出的亭卒傳了出去,東橋都亭的亭長、亭父、舍人,郵人等等俱驚,還有兩三位正好借宿于此之輩也是連連咂舌,六丑剛剛歸來便聽聞這一切,對此他倒是還好,無論前世身處黑暗,還是今世梅山茍且,所見之事比起這些人也沒有多大的差別。
只是頂著這都蒲的身份,有些事便不得不做了……
叔武沉著臉從犴獄中出來,見六丑當(dāng)面,臉色勉強緩和了些,拱手道:“都蒲兄,此番真正多謝,若不是你妙計出手,恐怕這些賊仍然逍遙,難以擒獲。”
“毋庸多言,我等現(xiàn)在當(dāng)務(wù)之急便是調(diào)遣人手,先將那賊窩盡破,捉拿賊人。”
“正是,眾亭卒,且隨我去取五兵,齊去捉賊!”
“喏!”
※
城北舊宅中,小院之畔,一人正躺在青石之,翹著腿,懶洋洋的曬著太陽小寐,忽而聽得一陣腳步聲急促而來,不及入院,已是驚天動地的大呼小叫起來:
“不好了!不好了爹爹們,三爹爹被官府的人抓了,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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