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菲盡(三)-《雄兔眼迷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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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凌已經(jīng)滑了平意出來,再不復(fù)剛才天真神色,站在那端著一杯冷茶,如品仙茗。這種貓戲老鼠的把戲,她不知什么時候就愛上了。
“你說什么?”魏忠看著眼前突然就換了一個人,有點(diǎn)呆滯。
薛凌道:“我說,我已經(jīng)傳過話給魏塱了,不勞管家再辛苦一趟。不如你再坐下來喝幾杯,今日尚有好茶,明天,說不能只有幾杯黃酒了呢?”
黃酒祭祀,這就是說自己要死了,魏忠握了握拳頭,牙齒都在打顫。如果這位齊三小姐沒說假話,那明兒個,怕確實(shí)只有幾杯黃酒了。
陳王妃有孕,上頭已經(jīng)知道了,卻不是自己報(bào)上去的,在那些人眼里,只有一個理由。那就是自己早已投靠了別人,在幫忙隱瞞。縱長有百口,仍難辯一二。
“你害我,你害我?”魏忠上前兩步,他自覺得試探過薛凌武藝,并不是自己對手,若要死,他先殺了這個如花似玉的小姐。
“我沒有啊,我在保自己”。薛凌抬起手,平意明晃晃的耀眼,隨著話語,一個劍招將桌上四只茶碗劈開其三,而后挑起剩下的一只遞到魏忠眼前道:“你想死在我手上,還是魏塱手上?或者和我共用這一只碗,我保你性命無憂。”
她動作快如閃電,魏忠一看即知自己不是對手,終于明白為什么陳王妃有孕這件事自己沒發(fā)現(xiàn)了。
錯了,是他一開始就錯了,從這個齊三小姐一進(jìn)府就錯了。孕四月,所以,齊三小姐,來府上的目的,怕就是為了保胎。他魏忠也算英明一世,而今栽在一個姑娘手上。
什么花街柳巷,什么齊府國公,這些人怕也是錯的。
“死你手上如何,死天子手上又如何,這碗茶又如何喝?你究竟是不是齊世言的女兒”?魏忠收了這三年來的懶散神色。人之將死,總會回到他最初的樣子,若非翹楚,他也不會被魏塱送來管著陳王府的家。從來溫柔鄉(xiāng)是英雄冢啊,他是好日子過的太久了。
薛凌將杯子又放回桌子上,自己也坐了下去,道:“死我手上比較舒服,且禍不及妻兒。魏塱嘛,我保證你家一只螞蟻都逃不掉。你可得想的快些,我沒什么耐心。”
魏忠想起了齊清猗那哭哭啼啼的樣子,而眼前的人,把一杯涼茶喝的悠然自得,正是用的他那會用過的杯子。這種舉動,莫說閨閣女兒,稍微有些講究的世家公子都做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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