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看到這一幕,吳良亦是覺得下身升起一絲涼意,下意識的提了提褲子。 不過對于這個叫做“阿旺”的老者的這番說法,吳良心中卻是略有些微詞。 不錯! 如今尚且在世的醫生張仲景所著的《金匱要略》中確實有這種病的記載,原文應該是:“狐惑之為病,狀如傷寒,默默欲眠,目不得閉,臥起不安,蝕于喉為惑,蝕于陰為狐,不欲飲食,惡聞食臭,其面目乍赤、乍黑、乍白。蝕于上部則聲喝。” 這里面明確提到了這種病癥的臨床癥狀,主要就是眼部、口部與兩腿之間發生嚴重潰爛,最終導致不治而亡,與阿旺展示給他們查看的尸首極為相似。 而這個時代,人們也普遍認為這種病與行為不檢點有關,乃是一種難以治愈的臟病。 但吳良對這種病有所了解,并不是因為張仲景的《金匱要略》。 他是個學考古的,而不是學醫的。 雖然《金匱要略》乃是一部古籍,肯定能與考古扯上關系,但這并不代表吳良便能夠將里面的內容全部記下來,畢竟他只是一個精力有限的人,正所謂術業有專精,這并不是他專精的方向。 吳良知道這種病,是因為這種病還有另外一個令他很感興趣的名字,叫做“絲綢之路病”。 而這個名字的由來,則是因為這種病的發病范圍與古絲綢之路的線路基本吻合,并且后世依舊存在這樣的疾病。 在這個名字的吸引下。 吳良也曾深入研究過這種病的資料,從而得出了一個與古書記載不太一樣的結論:這種病其實并不是什么傳染性疾病,甚至與生活不檢點的行為也并沒有太大關系,主要是一種免疫系統疾病,乃是血管炎導致的一種病變形式。 后世中醫,仍然將這種病叫做“狐惑病”,而西醫則將其稱為“白塞氏綜合征”。 另外據吳良所知,在他穿越之前,西醫對“白塞氏綜合征”還沒有太好的治療方法,而中醫則配置出了一種特效沖劑,具體什么名字吳良自然是沒有記住,況且就算記住名字也沒什么用,難道這個時代還有地方去買是怎么著? 配制自然也是不現實的,這玩意兒有專利,吳良不可能看到配方,況且就算看到了,后世的中藥提煉技術已經達到了十分先進的程度,肯定也不是他這個門外漢能夠僅用一雙手便配制出來的。 不過通過這些也可以看出,這種病在后世已經不是絕癥。 而令吳良比較疑惑,并且心中存有疑慮的是: 這玩意兒究竟是不是所謂的“狐惑”,又或是后世所知的“狐惑”與現在的“狐惑”是否有什么區別,畢竟據他所知,某些病癥與病毒也是會隨著時間的推移發生改變與進化的。 而后世研究表明,“狐惑病”并不具有傳染性,唯一的傳播方式便是可能與遺傳有關,還只是可能! 可眼前的情況,卻似乎并沒有這么簡單。 一下子死了這么多人,還在同一時期死亡,這顯然已經超出了非傳染性疾病的范疇,如果這種病癥確實是“狐惑病”的話,說不定還會有其他的隱情。 “可是……阿旺叔,就算這些人都是得了‘狐惑’而死,你叫我回來又能幫什么忙,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只會種田干苦力,不會給人醫病。” 喀布爾聞言卻是更加疑惑,皺著臉不解的問道。 “因為我也染上了‘狐惑’……” 阿旺苦笑了一聲,說出一個令人驚訝的答案。 說著話,阿旺還特意將自己的下唇揪開,將已經出現潰爛的口腔展示給喀布爾與眾人查看,接著又正色說道,“下面更加嚴重,我就不給你們看了,總之,我已是命不久矣,喀布爾,你知道我此生并未娶妻生子,目前還能聯系上的便只有你這么一個外甥了,我只要你答應,待我死后將我的遺體埋在祁連山上,我的莊子與房屋便由你來處置,你可答應?” “阿旺叔……” 聽了這話,喀布爾顯然懵了。 他哪里能想到他這個遠近聞名的巫醫叔父,這次將他叫回來,竟是安排后事的…… 雖說醫者不自醫,但眼前死了這么多人,就連阿旺也染上了此病,這顯然已經不是自醫與不自醫的問題,而是一種頗為嚴重的可怕疾病。 “楊萬里,速速帶人走出莊子,使用燒酒擦拭雙手、口鼻!” 吳良則立刻對楊萬里下令道。 “諾,跟我走!”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