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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檀兒想想，終于還是點(diǎn)點(diǎn)頭，隨后望向手上的那些信件：“這些是……”

    “最近幾天，江寧城內(nèi)所有掌柜意見的統(tǒng)計，包括他們遞上來的信件，我已經(jīng)看過好幾遍了，也問了嬋兒娟兒她們，不過最了解的還是你，我想讓你說說感覺，這些人的想法，誰對我不爽的，誰想要試探我的，誰無所謂的，誰不知所云的，他們的性格和為什么會這樣。嗯，反正你也閑不下來，是吧。”

    蘇檀兒笑了笑，隨后正容打開了那些東西，片刻之后，開始思考、分析起來。

    最近幾天的晚上房間里大抵都是這樣，蘇檀兒已經(jīng)退了燒，除了確定蘇伯庸會殘廢的那天情緒低落，但隨后也還是振作起來。寧毅對她有限制，她也在盡量配合著，如今身體虛弱的她還得修養(yǎng)好一段時日，平日里嬋兒或者娟兒留下來陪她，寧毅離開之后她便下床到院子里走走、坐坐，或許很多生意上的事情還免不了去想，但真正高負(fù)荷的思考還是被減少了。

    當(dāng)然寧毅許多時候也很不靠譜，譬如說晚上將要處理的事情隨手扔給三個丫鬟去做，做完之后扔給蘇檀兒看看，不過事實(shí)證明她們都做得不錯，當(dāng)然，將織機(jī)改造升級的計劃弄給三人去處理這種事情仍舊會讓她擔(dān)心，但寧毅既然清楚地知道自己在做什么，那也就算了吧，反正最后自己還是會把關(guān)的。

    時間就在這樣的氣氛里過去，嬋兒娟兒杏兒商量著各自的主意，偶爾寧毅跟蘇檀兒也插句嘴，蘇檀兒則更多的在思考著那些掌柜們的意圖，與寧毅說著、分析著。這樣的事情或許持續(xù)不了很久，做完之后還有時間閑聊什么的，到得寧毅回房，大家也開始準(zhǔn)備休息，燈火泛黃的房檐下，小嬋端著水盆往寧毅那邊過去，笑語與交談聲。隨后，院落逐漸轉(zhuǎn)向?qū)庫o。

    清晨，江寧城在雞鳴聲中醒過來。

    洗漱完畢，吃過早餐，隨后寧毅與嬋兒上了馬車，一塊去往江寧城中的蘇氏總店。接下來的事情倒也簡單，早晨開個會，隨后寧毅與嬋兒一家家的店鋪逛過去，小嬋平日可愛，這時候擔(dān)任起寧毅的助手來還是蠻認(rèn)真的。沒事就介紹旁邊看到的東西，把布行里的事情一點(diǎn)點(diǎn)的說給寧毅聽，大概是因?yàn)閷幰銛[的那個把熏香草藥當(dāng)染色原料的烏龍讓她覺得很丟面子，那天下午她怨念地看了寧毅好久。

    怨念歸怨念，大部分的事情，終究還是她幫忙寧毅擋過去的。跟一幫掌柜們開早會的時候，她便拿個小本子坐在旁邊，一絲不茍的專業(yè)模樣，偶爾針對某個想法發(fā)言，說這個跟小姐說的不太一樣呢，寧毅則只是在旁邊嗯嗯嗯地點(diǎn)頭。

    這個早會開過之后，寧毅與小嬋便隨著馬車在江寧城中兜一圈，上午其實(shí)沒什么事情，隨意地走走。江寧依舊顯得繁榮，但士兵衙役來來去去，氣氛相對嚴(yán)肅，偶爾也能看見一些打架斗毆的事情發(fā)生，小嬋坐在寧毅身邊掀開簾子看，隨后低頭有些沉默，寧毅伸手?jǐn)堉绨虻臅r候，她偏過頭去，如小貓一般的用臉頰蹭蹭寧毅的手。

    “姑爺，你今天還是一個人去找那個賀大人嗎？”

    “嗯。”

    “可是不安全啊。”

    “沒事的。”

    “可是我擔(dān)心……”她小聲咕噥一句，這樣的時候會讓寧毅愈發(fā)覺得她像是一只小貓，忍不住摸摸她的頭：“外面的情況沒差到那種程度，不用這么擔(dān)心的。不許不高興，乖啦。”小嬋便用力搖了搖頭，片刻后看看寧毅的表情，卻是笑了起來，低下頭輕聲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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