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嗯,就上學唄。” “事情發生之前,確實很難說姓黃的就一定會干壞事,你沒有上報,我們也不好說你什么,但晚上直接動手,做了一個院子的人,你哥說,這肯定也有你的主觀愿望。你爹爹讓我來教育你,除了打你一頓之外,我也想不到什么好辦法,不過呢,比武大會的差事,你接下來就不許去了。” “啊……我就是去當個跌打大夫……” “還頂嘴!” 揮手,躲過去了。 “……好吧。不干就不干。” “另外,出來這么久,既然瘋夠了,就要有始有終。你不是好心替人家小姐姐做擔保嗎?她背后挨了刀,藥是不是我們出,房間是不是我們出,看護她的大夫和護士是不是我們出……” “這個……就算是抓來的罪犯也是我們的出的啊……” “還頂嘴。你這個不一樣!” “好吧,不一樣就不一樣……” “你的事情,你給我處理好,既然你做了擔保,那衛生院那邊,你去幫忙,小姑娘的照看歸你,別麻煩別人,等到她傷勢好了,處理完手尾,你回張村上學。” “啊,憑什么我照看……” “她爹殺過我們的人,也被我們殺了,你說她不壞,她心里怎么想的你就知道嗎?你心懷惻隱,想要救她一次,給她擔保,這是你的事情吧?要是她心懷怨恨不想活了,拿把刀子捅了哪個大夫,那怎么辦?哦,你做個擔保,就把人扔到我們這邊來,指著別人幫你安置好她,那不行……所以你把她處理好。等到處理完了,成都的事情也就結束了,你既然敢光棍地說認罰,那就這么辦。” 少年的臉皺成包子:“額……我倒也不是不認,不過為什么是初一姐你來說啊……” “寧先生交給我的任務,怎么?有意見?要不然你想跟我打一架?” “……我覺得你就是在報復她以前是過來勾引我哥的……” “說什么?” “沒什么……認罰就認罰。我熱愛和平,不打架。” **************** 關于認罰的章程如此這般的敲定。 對于丟了比武大會的工作,轉去照顧一個傻乎乎的女人這件事,寧忌并沒有太多的想法。心中覺得是初一姐和兄長狼狽為奸,想要看自己的笑話所致。 另一方面,自己不過是十多歲的天真無邪的小孩子,整日參加打打殺殺的事情,父母那邊早有擔心他也是心知肚明的。過去都是找個理由瞅個空子借題發揮,這一次深更半夜的跟十余江湖人展開廝殺,說是被逼無奈,實際上那搏殺的片刻間他也是在生死之間反復橫跳,許多時候刀鋒交換不過是本能的應對,只要稍有差池,死的便可能是自己。 活下來了,似乎還應對從容,是件好事,但這件事情,也確實已經走到了家人的心理底線上。父親讓初一姐過來處理,自己讓大家看個笑話,這還算是吃杯敬酒的行為,可若是敬酒不吃,等到真吃罰酒的時候,那就會相當難受了,譬如讓母親過來跟他哭一場,或者跟幾個弟弟妹妹造謠“你們的二哥要把自己作死了”,弄得幾個小朋友嚎啕不止——以父親的心狠手黑,加上自己那得了父親真傳的大哥,不是做不出來這種事。 也是因此,稍作試探后,他還是爽爽快快地接下了這件事。照顧一個背后受傷的蠢女人固然有些失了英雄氣概,但自己能屈能伸、不拘小節、氣死狼狽為奸的哥哥嫂嫂。如此想想,私下里苦中作樂地為自己喝彩一番。 對于病房里照顧人這件事,寧忌并沒有多少的潔癖或是心理障礙。戰地醫療常年都見慣了各種斷手斷腳、腸子內臟,眾多戰士生活無法自理時,就近的照看自然也做過多次,煎藥喂飯、跑腿擦身、處理便溺……也是因此,雖然初一姐說起這件事時一副賊兮兮看熱鬧的模樣,但這類事情對于寧忌本人來說,實在沒有什么了不起的。 當然,真到上手時,多少還會出現一些與戰場上不同的事情。 對方特別討厭他,或者說是害怕他,讓他感覺很不高興。 似乎在那天晚上的事情過后,小賤狗將自己當成了窮兇極惡的大壞人看待。每次自己過去時,對方都畏畏縮縮的,若非背后受傷只能直挺挺地趴著,說不定要在被子里縮成一只鵪鶉,而她說話的聲音也與平日——自己偷窺她的時候——全不一樣。寧忌雖然年紀小,但對于這樣的反應,還是能夠分辨清楚的。 開什么玩笑?我是壞人?我有什么可怕的! 你們才是壞人好不好!你跟聞壽賓那條老賤狗是跑到西南來搗亂、做壞事的!你們在那個破院子里住著,整天說那些壞蛋才說的話!我長得這么正派,哪里像壞人了! 何況前幾天在那院子里,我還救了你一命! 對于這分不清好歹、忘恩負義的小賤狗,寧忌心中有些生氣。但他也是要面子的,口頭上不屑于說些什么——沒什么可說,自己偷窺她的各種事情,當然不可能做出坦白,因此說起來,自己跟小賤狗不過是萍水相逢罷了,過去并不認識。 如此這般,小賤狗不給他好臉色,他便也懶得給小賤狗好臉。原本考慮到對方身體不便,還曾經想過要不要給她喂飯,扶她上廁所之類的事情,但既然氣氛不算融洽,考慮過之后也就無所謂了,畢竟就傷勢來說其實不重,并不是全然下不得床,自己跟她男女有別,哥哥嫂子又狼狽為奸地等著看笑話,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當然,待到她二十六這天在走廊上摔一跤,寧忌心中又多少覺得有些內疚。主要她摔得有些狼狽,胸都撞扁了,他看得想笑。這種想笑的沖動讓他覺得并非正人君子所為,此后才拜托衛生院的顧大媽每日照看她上一次茅廁。初一姐雖然說了讓他自行照顧對方,但這類特殊事情,想來也不至于太過計較。 至于有顧大媽扶著上茅房后對方吃得又多了幾分的事情,寧忌隨后也反應過來,大概明白了理由,心道女人就是矯情,醫者父母心的道理都不懂。 離開了比武大會,成都的喧囂熱鬧,距他似乎更加遙遠了幾分。他倒并不在意,這次在成都已經收獲了許多東西,經歷了那樣刺激的廝殺,行走天下是往后的事情,眼下不必多做考慮了,甚至于二十七這天烏鴉嘴姚舒斌過來找他吃火鍋時,說起城內各方的動靜、一幫大儒書生的內訌、比武大會上出現的高手、乃至于各個軍隊中精銳的云集,寧忌都是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樣。 “哼,我早就看過了。” “哦?怎么看的?”姚舒斌滿臉好奇。 “不告訴你。” **************** 時間走過七月下旬,又是幾番云起云聚。 七月二十的混亂過后,關于閱兵的話題正式的浮上臺面,華夏軍開始在城內放出閱兵觀禮的請柬,不僅僅是城內原本就擁護華夏軍的眾人得到了請帖,甚至于此時居于城內的各方大儒、名士,也都得到了正式的邀請。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