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我!記!住!你!們!了!” “這邊還有王法嗎?我等必去縣衙告你!”范恒吼道。 那婦人哭喊,大罵,然后揪著丈夫徐東的耳朵,大喊道:“把這些人給我趕出去啊——”這話卻是向著王江父女、范恒、寧忌等人喊的。 她帶來的一幫青壯中便分出人來,開始勸說和推搡眾人離開,院子里婦人繼續毆打丈夫,又嫌這些外人走得太慢,拎著丈夫的耳朵歇斯底里的大喊道:“滾蛋!滾蛋!讓這些東西快滾啊——” 朝這邊過來的青壯終于多起來。有那么一瞬間,寧忌的袖間有手術刀的鋒芒滑出,但看看范恒、陸文柯與其他人,終于還是將小刀收了起來,隨著眾人自這處院子里出去了。 …… 眾人都沒吃午飯,回到客棧當中,寧忌給王江父女做了傷勢包扎的處理,范恒等人則去到衙門那邊打探情況,準備告狀,討回一個公道。 包扎完畢后,傷情復雜也不知道會不會出大事的王江已經昏睡過去。王秀娘受到的是各種皮外傷,身體倒沒有大礙,但精神不振,說要在房間里休息,不愿意見人。 她正值青春洋溢的年紀,這兩個月時間與陸文柯之間有了感情的牽扯,女為悅己者容,平素的打扮便更顯得漂亮起來。誰知道這次出去賣藝,便被那捕頭盯上了,料定這等賣藝之人沒什么跟腳,便抓了想要用強,王秀娘在緊急之時將屎尿抹在自己身上,雖被那惱羞成怒的徐捕頭打得夠嗆,卻保住了貞潔。但這件事情過后,陸文柯又會是怎樣的想法,卻是難說得緊了。 寧忌暫時還想不到這些事情,他覺得王秀娘非常勇敢,反倒是陸文柯,回來之后有些陰晴不定。但這也不是眼下的要緊事。 包扎好父女倆不久,范恒、陳俊生從外頭回來了,眾人坐在房間里交換情報,目光與言語俱都顯得復雜。 “……這徐東說是本地衙門的總捕,倒也算不得什么大人物,能治他的人還是有許多。但問題在于他那妻子李小箐,這女人是李若缺的女兒,李彥鋒的妹妹,當年嫁給徐東之時,李家尚算不得大戶,可如今……尤其是金兵兵禍過去之后,李家在此地,那就是說一不二的土皇帝了……” “……我們使了些錢,愿意開口的都是告訴我們,這官司不能打。徐東與李小箐如何,那都是他們的家事,可若咱們非要為這事告那徐東……衙門恐怕進不去,有人甚至說,要走都難。” “……那莫非便不告了?” “……那就去告啊。” 眾人的話語說到這里,此時俱都為難,如此商議了一陣,有人道:“看陸兄的意思?” 陸文柯雙手握拳,目光通紅:“我能有什么意思。” 眾人見他這等狀況,便也難以多說了。 下午過半,庭院之中秋風吹起來,天開始轉陰,之后客棧的主人過來傳訊,道有大人物來了,要與他們見面。 眾人去到客棧大堂,出現在那里的是一名穿著長衫的中年人,看來像是讀書人,身上又帶著幾分江湖氣,臉上有刀疤的豁口。他與眾人通傳姓名:“我是李家的管事,姓吳,口天吳。” “吳管事可是來解決今日的事情的?”范恒道。 “算是。”那吳管事點了點頭,然后伸手示意眾人坐下,自己在桌子前首先落座了,身邊的下人便過來倒了一杯茶水。 “諸位都是讀書人罷。”那吳管事自顧自地開了口,“讀書人好,我聽說讀書人懂事,會辦事。今日我家小姐與徐總捕的事情,原本也是可以好好解決的,但是聽說,當中有人,出言不遜。” “……出言不遜?”范恒、陳俊生等人蹙起眉頭,陸文柯目光又漲紅了。寧忌坐在一邊看著。 “今日發生的事情,是李家的家事,至于那對父女,他們有通敵的嫌疑,有人告他們……當然如今這件事,可以過去了,但是你們今天在那邊亂喊,就不太講究……我聽說,你們又跑到衙門那邊去送錢,說官司要打到底,要不依不饒,這件事情傳到我家小姐耳朵里了……” “我家小姐才遇上這樣的糟心事,正心煩呢,你們就也在這里添亂。還讀書人,不懂做事。”他頓了頓,喝一口茶:“所以我家小姐說,這些人啊,就不要待在通山了,免得搞出什么事情來……所以你們,現在就走,天黑前,就得走。” “唉。”伸手入懷,掏出幾錠銀子放在了桌子上,那吳管事嘆了一口氣:“你說,這算是,什么事呢……” 秋風撫動,客棧的外頭皆是陰云,方桌之上的銀錠刺眼,坐在這邊得范恒等人,目光中已經滿是火氣。寧忌倒是冷靜下來了,在毫不起眼的角落里冷漠地看著這一切。 客棧大堂里安安靜靜的,過了好一陣,范恒正要接話。那吳管事從身側一名青壯手上接過一把刀,舉起來,然后砰的一聲,與銀兩一般的,按在在桌面上。 聲音在大堂之中回蕩。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