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天色晦暗,傳訊的煙火陸續(xù)在空中升起、落下,外間混亂的打斗聲還在傳來,將這處院落后方的氣氛也襯得有幾分焦灼。 李彥鋒不再理會突然出現(xiàn)的兩名少年人,高大的身影走向位于墻角的嚴云芝。 對于突然出現(xiàn)的外人,他已經(jīng)出于仁慈地說了兩句話,雖然對方的反應令他多少有些憤怒,但更多的聒噪,也已經(jīng)變得沒有必要。 習武這些年來,李彥鋒青出于藍,罕逢敵手。他先前才在長街上單人只棍打倒了一大片武者,隨后與那持槍的高手有過片刻過招,此時熱身已畢、血行如汞,正是最為巔峰的狀態(tài)上,便是再有一大群人撲上來,他也有信心隨手打翻。 倒是正事在前,拖延不得。 他持棍往前,嚴云芝的身體也陡然在黑暗里緊繃起來。一旁不知天高地厚的少年走過來,猶然出聲:“你們不是一伙的嗎?” 李彥鋒陡然一棍橫揮了出去。 他步履往前,手中的棍子陡然橫揮,悄無聲息卻又迅如閃電,棍棒的鋒端取的是對方的右側(cè)太陽穴。這一棒猶如槍法中的鳳點頭,棍棒只需一觸,便能將人的腦袋如瓦罐般打破,大部分人根本反應的機會都沒有,便會斃命。。 但偶爾也會有意外的情況出現(xiàn)。 那少年怔了一怔,不知什么時候抬起的雙手已經(jīng)將砸向太陽穴的棍子扣住了。 “你這樣……”他的語氣有些忿怒。 夜色中像是有寒意涌起,下一刻,兩人之間的棍子突然間完全,拱成了半圓形。 李彥鋒腦后汗毛炸開。 “嘭——”的一聲,那跟長棍在空中重新彈回一字,李彥鋒的步伐猛地一沉,身形舞動如幻影,隨后雙拳如巨蟒般朝著對方呼嘯而出,白猿通臂拳的發(fā)力,兇狠而大氣。而在這邊,松開棍子的少年步伐在地面上一踏,身體朝著對面的中路直沖而出,李彥鋒連續(xù)兩拳揮在空中,第三拳上,拳頭已經(jīng)狠狠地砸在了少年防御的手臂上。 撲—— 周圍淤泥濺開,少年反擊的拳頭照著李彥鋒的胸口砸了過去。 隨后便是一輪剛猛到極點的對攻…… …… 秋風拂掃天際,夜空之中,雨云堆積涌動,猶如倒涌的山巒。 金樓附近的街道上,混亂正在擴散。但遠遠近近的也都有響箭飛起來,這一刻,周圍屬于“轉(zhuǎn)輪王”一系的力量正在被調(diào)動起來,呼應的聲勢仿佛從四面八方撲來的海潮。 街道東段,譚正的步伐推開道路上彌散的煙霧,手中的大刀揚起,下一刻猶如霹靂般的落下。在他的前方,游鴻卓揮刀反擊,兩柄長刀在空中爆出火光來。 全力搏殺的刀光沉重而凜冽。這一刻,步伐沉穩(wěn)的“天刀”譚正乃是雙手持刀,而另一邊的游鴻卓半身染血,也已經(jīng)將單手的快刀換成了雙手持握,他的目光兇戾,全力揮出的刀鋒迅速而又沉重,在街道之中與譚正的手中長刀的碰撞猶如颶風撕卷一般,噼噼啪啪的幾乎形成一片外人難以進入的可怕區(qū)域來。 如果說譚正手中的刀大氣而穩(wěn)健,已然有了如山一般的宗師氣象,那這名暫時還沒有多少人認識的年輕刀客手中的刀在這一刻便充滿了野性與破壞的氣息,如同初生牛犢一般沖向了這座大山。 他先前在眾人的圍攻之下已然受傷,在與譚正最初的幾度交手中也沒有占到多少的便宜,但到得此時,帶著半身鮮血的游鴻卓卻像是越戰(zhàn)越勇,一次次的改變著打法,眼下又與譚正正面的拼殺在了一起。 兩人雙手持握的長刀在空中暴雨般碰撞,一時間誰也沒有后退,稍許的挪移間,兩人的步伐便在朝街道的側(cè)面轉(zhuǎn)移。這期間,路邊的幾張桌椅被這暴烈的刀光卷入,都如同爆開般的飛走,一名“不死衛(wèi)”的成員從側(cè)面殺來,手持長槍似乎是想要支援譚正,才剛剛進入廝殺的戰(zhàn)團,手中的槍鋒便被刀光斬斷,隨后刀光從他的大腿和身側(cè)爆開,鮮血飛舞。 “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被刀光卷入的敵人卻也打破了比拼中的平衡,游鴻卓的口中猶如困獸般的吶喊,仍舊試圖前沖,然而前方的譚正目光如水,沉重的刀罡不斷地從正面落下,將他的攻勢劈開,又數(shù)刀后,游鴻卓踉蹌后退。 譚正的步伐如影隨形,一刀接一刀的劈了過來。 混亂的街道上,譚正在轉(zhuǎn)眼間連劈五刀,游鴻卓狼狽飛退,到的第五刀上,已被劈得門戶大開。正招架不及,梁思乙的刀劍從一旁硬生生地格擋過來,她擋了譚正的這一刀,手臂幾乎發(fā)麻,陳爵方猶如鬼魅般從一旁殺來,一刀斬在她的身上,鮮血飚飛,梁思乙?guī)缀跏且褤Q命的姿態(tài)朝陳爵方揮劍猛攻,陳爵方復又避開。 “這是我的事!走——” 梁思乙口中大喝,這女人是戰(zhàn)場上、尸體堆里爬出來的,渾身是血,猶在全力搶攻。游鴻卓還在后退,硬生生的咽下口中的一口鮮血,抓住附近沖來的一名“不死衛(wèi)”,手上一帶,已使出全力朝譚正沖去。 雙方的距離轉(zhuǎn)眼拉近,譚正單手抓住那“不死衛(wèi)”的后背,左手奪人,右手上的刀已朝這邊斬來,那“不死衛(wèi)”手舞足蹈還在反抗,游鴻卓口中鮮血朝譚正噴出,雙方的刀光在血光中復又拼殺在一起。 遠遠近近的旁觀者看著譚正刀前的一男一女,幾乎殺成兩個血人,猶在全力搏殺,心中都不由得一陣唏噓。 …… 長街西側(cè)。 路邊部分店鋪的二樓之上,激烈的打斗聲正傳揚出來。一些桌椅轟然間沖破木樓的門窗,砸向路上的行人,將局面變得愈發(fā)不可收拾,也有長槍的槍影沖出屋頂,揮灑間攪落漫天的瓦片。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