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三八章 敵手的面目-《寧毅蘇檀兒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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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只能去走一些大人的門路……”烏承遠(yuǎn)猶豫了一陣,說道。
上方的烏承厚搖了搖頭:“十天的時間,三省六部級的大人們,錢再多也走不通了。”
五叔公烏鎮(zhèn)緩了緩氣息:“其實若真是談崩了,真的有這么嚴(yán)重嗎?大家先想想這個吧。”
“陳家跟呂家也在盯著我們,他們以前做皇商,現(xiàn)在想要往更大發(fā)展,他們……有以前的官場關(guān)系,我們?yōu)跫胰舻沽耍尦龇蓊~,他們一定很高興……”
“墻倒眾人推肯定的……”
“而且真的要打仗了,如果是以前……”烏啟隆皺了皺眉,“那就多半有轉(zhuǎn)圜的余地……”
“未必打仗了就一定會出事,可能性有多大?”吳承洛說道。
“我不知道。”烏啟隆坦率地說道,隨后環(huán)顧一周:“各位叔叔伯伯,你們覺得呢?你們……敢冒這個險嗎?”
抄家滅族這種事情,終究取決于皇帝的心情,若只是單獨一項,或許還可以冒冒險。然而打仗前夕再加上事情曝光后各個布商可能的推波助瀾,再加上皇上可能聽到這事情后的綜合反應(yīng),沒人能有什么好的心情,一陣難言的沉默。五叔公拐杖敲了一下:“那這點還有什么好討論的……”
“未必沒機會。”烏承克想了許久,方才說道,“那寧立恒的說法很簡單,無非是讓我烏家用錢來買時間,但生意總能談的,他的說話里,到底有多少在虛張聲勢我們也不知道。我們現(xiàn)在要看看烏家有多想要平穩(wěn)交接,如果不穩(wěn),他們要花多大的力氣,這中間,具體又是誰在策劃,誰在拍板,總要先弄清楚這些事才行……”
烏承厚點了點頭:“無非是蘇愈、蘇檀兒、寧毅這三個人……”
烏承遠(yuǎn)皺眉道:“寧毅怎么樣我不清楚,但蘇愈、蘇檀兒都不是省油的燈,如果真是一次試探就談崩怎么辦?”
烏承厚沉默片刻:“得看他們有多果決、多想要了……”
“蘇檀兒最近也不好過。”烏啟豪在那邊抬起頭,“我烏家終究有機會不出事,而且就算情況再壞,眼下也能撐上幾個月甚至大半年……蘇檀兒現(xiàn)在一定迫切想證明自己的能力,事情由她主導(dǎo),我覺得……一定會有談判的余地……申請延后的消息公開的時間是最關(guān)鍵的,如果能拖過這幾天,我們也許可以放假消息,讓市面上不知道該信什么。”
“這樣也只是避開一部分人察覺,蘇家消息一放,信的一定會有,亂放流言只是蒙蔽一部分人而已,我們一路活動至少一兩個月……”有人出來搖了搖頭,“要找弱點可以先想想到底控盤的是誰,可我覺得這個局不像是蘇檀兒在控。”
“蘇愈以前也沒用過這樣的法子,不像……可除了他們,總不至于真是那個寧毅吧,這種事情可不是聰明就能做成的,只能依靠蘇愈蘇檀兒這樣的人,而且以前也查過他根本沒經(jīng)驗……”
嘰嘰喳喳嘰嘰喳喳,嗡嗡嗡的議論當(dāng)中,五叔公在那邊嘆了口氣,朝此時坐在那兒又沉默起來的烏起隆示意了一下:“啟隆,是你與那寧毅接觸最多,你說呢?就算真是他布的局,他究竟如何?”
烏啟隆望了他一眼,有些猶豫:“我,我有些想法,但是……”他搖了搖頭,“這些不好說……”
生意場上,總是能把握住對手的輪廓,才能真正的開始做文章,想要制定策略,擺脫危局,也是如此,如果對手布了個看來完美的局,那么就只能從對方性格上找弱點,猜測有什么東西是對方把握不到的。蘇家與薛家相爭多年,烏家也一直在旁邊看著,可對于這寧立恒,到得現(xiàn)在,那就真是沒人能夠了解了,或許也只有與之接觸最久的烏啟隆,能夠在這個時候勉強拼出一些輪廓來。
“其實現(xiàn)在想起來,有一點事情,我們大家都略過了……”片刻,他嘆了口氣,終究還是開始說了起來,“蘇檀兒這個女人的性格,其實大家多少都已經(jīng)知道。兩個半月以前蘇伯庸遇刺,她忽然病倒,我們以為她是真的壓力過大——她當(dāng)時的壓力真的也是很大了,我們打聽了,是真的,所以沒有懷疑,但是到后來,其實是有問題的。”
他這樣一說,旁邊有人反應(yīng)過來,烏啟豪說道:“她那一個月都沒出現(xiàn)……”
“是啊。”烏啟隆點點頭,“以蘇檀兒的性格,風(fēng)寒最初的幾天過了,退了燒,她是不可能在那樣的情況下一直臥床養(yǎng)病的。可當(dāng)時寧毅接受了,有些滑稽,但在背后,蘇家一直高調(diào)宣傳黃布,步子沒有落下,我們都覺得蘇檀兒是沒辦法處理細(xì)致的事情,所以把握住了大局,也是因為這樣,寧毅表演了幾次之后,我們覺得他就算大局上把握得好,細(xì)部上總會有空子可以鉆……”
“現(xiàn)在說起來也許馬后炮了,不過,以蘇檀兒那種性格,在當(dāng)時的那個時候,她怎么可能在家里呆得住,寧毅不懂她肯定懂的……幾天寧毅跟我說了那些事情我才反應(yīng)過來,他說,當(dāng)時是由于黃布褪色,蘇檀兒才會倒下去……這樣的一個女人,蘇伯庸遇刺,當(dāng)時蘇家的內(nèi)憂外患,光憑這些根本不可能讓她躺上一個月。這些事情我們疏忽了,可是回頭想想,她倒下的時候,蘇家大房根本沒有主心骨,她那時候的狀態(tài)也不可能做出這種算計,肯定也就是這段時間,寧毅做好了計劃,所以幾天之后她燒退了也沒有下床,而且蘇家那位老爺子也沒有干涉……”
“然后就所有人都進了這個局了,當(dāng)時看起來這個寧毅什么都沒有做,可現(xiàn)在想起來,我們當(dāng)時甚至一點不妥的感覺都沒有,腦子里連想都沒有想過。甚至到皇商決定后的一個多月,寧毅直接拋開了這件事,我們回頭計算了好幾次,都沒有一點點的懷疑……各位叔叔伯伯,所有的事情都是恰到好處,這樣的一個人,如果要讓我來說他到底算是什么樣的對手,那根本就……根本就……”
他皺著眉頭,表情猶豫了好久,都沒能斟酌出詞語來。然而周圍的人,都大抵能夠看到勾勒出的那個輪廓了……
“……其實說明白了,無非也就是簡單的借花獻(xiàn)佛,放在口頭上說說,也許很多人都能想出來。但真要實施下去,難度就真的是太高了,要誘使人家有心思,又不能太過刻意,每一個環(huán)節(jié)都要恰到好處,否則,那烏家在商場之上也是老手,摸爬滾打這么多年,一點小問題,就能讓人家抓出漏子來……”
駙馬府的涼亭中,康賢笑著搖了搖頭。
“當(dāng)時蘇家有內(nèi)奸,寧毅當(dāng)時也不可能跑去教什么人什么人演戲,他又是入贅的身份,要掌控全盤,談何容易。可他就是這樣一點點的勾起了人家的心思,看起來誰都沒有察覺什么,烏家人以為是自己故意偷了蘇家的方子,渾然不知這其后寧毅操了多少的線,當(dāng)時我也著人盯著了蘇家,呵,也是毫無所覺,他當(dāng)日說出那句話后,我也如你一般愣了一陣子,想清楚之后腦勺都是麻的……厲害啊……”
“舉重若輕,一絲一縷的把這個局就做起來……許多事情看來神奇,想法或者簡單,但決定成敗的,或者就在這些旁人看不到或者察覺不出來的細(xì)部上,類似的事情,或許也只有老秦……咳……”
他說到這里,停下話語,微微嘆了口氣。周雍皺了皺眉:“姑父說秦公,莫非是指……”
康賢搖了搖頭,其實他所提到的這事,眼下也已經(jīng)不算太嚴(yán)的秘密,不過終究還不好亂提:“立恒此次所做之事,委實令人贊嘆,想來時間也已經(jīng)差不多,要真正見分曉了,呵呵,到時候,你我便看看那些人目瞪口呆的神情吧……小佩與君武能拜其為師,也是一件幸事,德方切不可怠慢了。”
“此事自然,絕不敢怠慢。”周雍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禮,表示自己如今對那寧毅的刮目相看,“倒是聽說他不愿為王府客卿,不知為何。”這事情他早些時日聽了,拋諸腦后,這時候便又想了起來。
“呵,立恒此人,性情與旁人不同,時日久了,你便明白,倒不是他對王府有何意見。德方可知,當(dāng)日他雖然對商事說得隨意,與人下棋之時卻仍舊有些心不在焉,所為何事?”
“莫非遇上什么麻煩?”周雍皺眉問道,決心把這事記下。
康賢那邊卻有趣地笑了笑:“非也……哦,不過說麻煩倒也是麻煩,只是并非旁人能夠解決。當(dāng)時他對于牽涉蘇、烏兩家生死存亡之事都解決得輕描淡寫,但仍有為難之事,我與秦老也有些好奇,誰知他說出來之后,呵呵,我等才實在覺得有趣。原來那日在外,有一女子對其吐露心意,他本為蘇府贅婿,因此對將來該如何安排,有些猶豫難決……”
周雍眨了眨眼睛,隨后啞然失笑:“竟是此等小事,男兒三妻四……呃……”他原本打算很豪邁地說出來,不過考慮到面前的姑父只有一個妻子,雖說與姑姑之間感情深厚,終于還是打住這段,話鋒一轉(zhuǎn):“咳,此人倒的確是至情至性……”
“呵呵,說起來,那女子我與秦老倒也認(rèn)識,確實不錯,原是風(fēng)塵中人,不過向來潔身自好,后來自贖己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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