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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生母謝氏識字明理，才有我們關家前后兩個進士，且看朝中諸位，能夠站在這里的，想必諸位的生母即便不識字，也是明理的，這書院也不是叫世家大族的姑娘們進去的，只是要教一些平民女子識幾個字，不要糊里糊涂地活著，耽誤孩子們罷了。”

    她說出這些話的時候，關晏和關晗看著她的目光都有些驚訝。

    要知道，關晴性格激烈，她從不服軟的。

    但今日竟然在大庭廣眾之下說了軟話，這可是頭一回啊。

    關晴確實是退讓了。

    她自己都有些膈應，若非為了書院，打死她也說不出這樣的話來，這會子心情實在不好。

    不過這也算是以退為進，總是和這些人糾纏，能有什么好結果，叫小姑娘們有讀書的機會，她們自然會明白更多。

    能夠爭取來這一個機會，稍微退讓一些，實在不算什么。

    她一個人的時候，可以永遠強硬不低頭。

    但現在她有許多事情要做，她可以一時低頭，但不會永遠低頭。

    關晴主動退一步，那些有眼色的人，自然也知道該退一步，很快就沒人在明目張膽地反對，書院一事算是成了。

    皇帝也松了口氣，總算對兒子有個交代了。

    靜姝卻仍舊不是很高興，夜里對關晴說道，“唉，真是，我們女子做什么，都像是在給自個準備嫁妝。”

    好像她們讀書，也是為了能夠更好的相夫教子，根本不是這樣的。

    關晴道，“路總是要一步一步走的，你眼下就要號召女子像咱們倆這樣，那也不成。”

    靜姝頷首，又說道，“我就是擔心。”

    從前比較女子，實說這個女子如何賢惠，如何會照顧家里，如何比較女子，又是說女子讀書識字，能夠幫兒子考中進士。

    這就不是她的本意了。

    關晴起身，推開窗戶，有風從窗戶吹進來，她站在窗戶邊說道，“有我這樣的人當書院的院長，我自然會叫來讀書的女子明白，讀書到底是為了什么的。”

    她雖然不能幫著所有的女子，叫她們都隨心意活著，但只要明理的女子更多些，這天底下總有一日會不一樣的。

    關晴看不到那一日，但她愿意當臺階。

    明月穿過窗戶，映照在關晴并不溫柔的臉上。

    她相信，總有一日，女子不必依附男人活著，總有一日，她們會有名有姓，她們只是她們自己，隨自己的心意活著，不會被任何人逼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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