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談談-《擇天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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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證明,原因是后者。
徐有容抬頭望向陳長生,問道:“你怎么不吃呢?”
“噢,吃。”這兩年因為受到唐三十六的影響,陳長生的話變得多了很多,但在她的面前,他仿佛又變回了西寧鎮(zhèn)的那個老實的少年道士,說話極其簡單,心思格外純凈,一點情緒都藏不住。
比如他這時候有些意亂,于是拿筷子的時候,險些沒有拿穩(wěn)。他伸手如風把筷子在半空里接住,卻把那把撐開的黃紙傘,推到了一旁。于是,前面那方炕桌里還在持續(xù)的爭吵聲,再一次傳到了他們的耳中。
“去年春天,小陳院長初入京都,在神將府里受到那等羞辱,事后更是連遭打壓,明明天賦極高,報考成績極好,卻被強行從諸院錄取名單里被拿下,如果不是有教宗陛下暗中庇護,只怕連早已破落的國教學院都進不去。你們都說他解除婚約是絕情之舉,卻可曾想過,如果不是徐家做事太過無恥,這樁姻緣怎么會變成現(xiàn)在這模樣?”
“這和有容小姐又有何干?當初青藤宴上,白鶴北歸,在那封信里,她已經(jīng)承認了這份婚約,不然光憑陳長生拿著婚書,又如何能夠讓南方使團無話可說?陳長生就算記恨神將府,也沒有道理讓有容小姐受此羞辱!”
“哼,徐世績當初一直不肯認這樁婚事,東御神將府的人嫌貧愛富,結果小陳院長今非昔比,轉頭便要抱他的大腿?真真不要臉至極!你們說小陳院長退婚是羞辱?在我看來,這是東御神將府羞辱自身罷了!”
“可是這件事情終究與圣女無涉,憑什么要讓她來承受這些風言風語?”
“只能說圣女不幸,生在這樣的府上,遇著這樣的父母!”
……
……
角落里的炕桌,變得很安靜,鐵鍋里的肉汁咕嘟咕嘟的響著。
陳長生和徐有容坐在炕桌兩邊,氣氛再次變得有些沉重。
他來到京都已經(jīng)有快兩年時間。那份婚約早已傳遍整個大陸,東御神將府曾經(jīng)給予他的羞辱與打壓、后來的態(tài)度變化,他從一個鄉(xiāng)下少年道士搖身一變成為國教的繼承者,這些是所有人津津樂道的談資。
今晨奈何橋一戰(zhàn),仿佛是這個故事的最終結局或者說判定,卻并未真的能夠結束一切,反而把人們對這個故事的興趣推至了頂峰。相信就和那桌的食客一樣,此時的京都無數(shù)府邸家宴上。想必都在討論著這件事情。
神將府曾經(jīng)施予的羞辱,他未曾忘記過,他也曾經(jīng)對遠在南方的她,生出過很多情緒,但就像先前那名客人所說,其實她在這件事情里,并沒有真正地傷害過他,而她現(xiàn)在卻需要承受神將府受到的嘲笑與責難。
這或者有些不公平。
陳長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畢竟是我的父母。”
徐有容的神情很平靜,仿佛沒有受到那些議論的影響。接下來的話鋒卻轉的很突然。
“我想喝些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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