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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正到接近神眷層面的存在，才能明白一件事：神明眼里只有神明。

    能與神明對抗的，也只有神明。

    在這條水平線之下，祂們從不真正關(guān)注。

    哪怕以靈格形態(tài)凝聚半神之身出沒，目的也是為了原初，而非是改變?nèi)耸篱g，或是幫助世人。

    祂們是一群俯瞰世界的超然之物，甚至無法在眾多世界展現(xiàn)真身。

    就像是人類不會去識別螞蟻之間的區(qū)別，也不會在意螳螂阻攔自己的腳步，這些低階生命形式存在本身不重要，他們的思想、言語、行為都沒有任何意義。

    所謂的古神可能甚至無法理解人的思維結(jié)構(gòu)。

    否則也不會降臨靈格，和本地居民凝聚為半神之身，以這具容器來解讀和闡述自己的意志。

    馬修對此已經(jīng)有了一定的理解。

    教宗奧斯塔，奧蘿，這兩位貨真價實(shí)的半神，祂們有一個共同特征：看似是人，實(shí)則更像是對某種人格的模仿。

    奧斯塔不必說，總是一副情緒永無波動的模樣，甚至都懶得偽裝，祂將自己關(guān)在圣靈花園閱讀人類書籍，種植各種花草。

    祂動身制止弗洛斯與霍納古爾之戰(zhàn)，也僅僅是為了收獲弗洛斯本體這一枝魔花。

    奧蘿亦然，生理裝扮上熱情似火，誘人而讓人遐想萬千。

    可哪怕祂說話軟妹味十足，但說出的內(nèi)容卻難掩冷酷和怪誕，對于人類的態(tài)度，祂還是會顯出一種自然而然地冷漠，人類生死對祂而言只是一個數(shù)字變化，屬下也不例外。

    這就是人與靈格的區(qū)別所在：古神無法理解人類，哪怕借用了人類軀體，也難以產(chǎn)生共情的波動。

    人們到底是生是死，古神們都不在乎。

    人們是建造神殿，頂禮膜拜，亦或是詛咒神明，祂們也從未關(guān)注。

    于神明而言，人類過于渺小，以至于做的一切，從祂們的角度而言都毫無意義。

    只是在一些場合和需要，人會變成神明們的道具之一。

    比如羅斯特大陸的神眷伽布麗艾爾，再比如煉獄之王用以封堵深淵入侵，組建龐大的煉獄使徒軍團(tuán)。

    “神不在乎，我們在乎。”

    馬修平靜地說：“暴君先生，活下去對我們來說是最重要的事，至于信仰什么神明，或者是否需要神明，那是之后考慮的事，不是嗎？”

    暴君龐大的嘴上下翕動，但沒有發(fā)話。

    它眼神陰沉，陷入沉默。

    “我想，尤其對于我們這些有自我意識，自我認(rèn)知和控制能力的智慧生命來說，必須思考一件事：到底怎么做才對我們是對的。”

    “戰(zhàn)爭的存在，是因?yàn)槊芤呀?jīng)無法解決，但我們彼此之間沒有直接的沖突，沒必要打生打死，你說呢？”

    暴君不表態(tài)。

    馬修也不在意，幾句話就想要讓它下決心，那才是不切實(shí)際的事。

    “當(dāng)然，還有一件最重要的事。”

    馬修舉起手。

    天空凝出赤紅色的火焰風(fēng)暴，一條條火蛇沖入四方，遮天蔽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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