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正在那記錄抄寫的適,猛然聽到自己的名字,心中瞬間跳個不停。 興奮、激動、緊張、擔憂種種情緒涌上心頭,只是那么一瞬,他佯裝茫然地抬起頭,手里捏著筆,嘴巴微張仿佛像是根本沒有想到會聽到自己的名字一般,露出一種傻瓜樣的驚奇。 張開的嘴巴發(fā)出了一聲夾雜著疑惑的“啊”? 這是裝的。 他只是假裝詫異,來拖延時間,判斷局勢。 他沒想到墨子會拿他用來對比勝綽,至少沒想到會在處理完勝綽的事情之前把他拿出來說事。 拖延的片刻,他在思考對策。 適不知道墨子到底準備怎么處置勝綽等這十余人。 如果是批評教育,自己直接冷言怒噴,將來說不準還會被勝綽等人算計。 若是圓滑一些,可又不好。 公造冶這樣的墨者,都是些滿身棱角的人,和他們玩圓滑,他們只會送一句話:此人不可交! 反倒是那些又臭又硬仿佛石頭一樣的人,譬如孟勝等墨者會覺得此人大真。真要是交了心,當真是三杯吐然諾、五岳倒為輕。 略微一想,心中便明白過來。 人不可能做到讓所有人喜歡,那就做到讓恨的人恨之入骨、讓愛的人愛之一身。 對憎恨不屑的人好,以為了讓他們說自己的好;對愛自己的人冷言冷語,反正他們也是愛自己的……這樣的人看似機巧,實則蠢笨。 沒有愛憎,不容易在這個圈子里混下去。 適心想,既是這樣,自己出言批判勝綽,那就做足樣子。 不但要做足樣子,還要打蛇七寸,斗倒批臭,讓其永世不得翻身,永遠離開墨者的圈子,這樣將來才不會反咬一口。 倘若墨子露出想要教育另其回頭的想法,那自己也要爭取讓墨子斷絕這個想法。 他心中所想的,與臉上表現(xiàn)出的年輕的稚嫩、張嘴的吃驚、茫然的眼神完全不是一回事。 年紀又小,臉龐清幼,剛才奮筆疾書的時候弄了一些墨痕在臉上,歪著頭側(cè)張著嘴巴,弄得許多已經(jīng)與他熟識的墨者都笑了起來。 “書記適”、“麥粉適”、“行義適”、“輕金適”之類的玩笑稱呼也都叫了出來。 “麥粉適,你在那抄錄抄的傻了嗎?先生喚你呢!” 公造冶在一旁笑著叫了一聲。 勝綽等于斜眼看了一下適,心中終于生出一絲羞愧之意。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