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不同的人,有著不同境界的追求。原本適不能理解,直到他來到這個亂世,見到了墨子這樣的人物,終于明白了這種追求與氣度的區(qū)別。 眼前他不知道這個老者是誰,但卻聽聞這人醫(yī)術(shù)高明。 為醫(yī)者,若是求名、求利,此時都不會來到這里。 即便墨家是很講功利的,但常人眼中的名利對于這樣的人物而言已無意義。 名垂青史也是一種求名,探知不解也是一種追求,適覺得這樣的人物,用平常人的道理很難打動他們。 正如墨子,作為春秋戰(zhàn)國十豪之二,他所追求的東西是尋常人所能理解但卻未必會如此堅持的。 適沒有吹噓什么,他所謂的那種辦法,只是經(jīng)驗主義總結(jié)與理性推論的結(jié)合,于自然學(xué)科此時的發(fā)展程度可謂是通用的。 長桑君看過適的一些文章,知道此人所言不虛,思索一陣,心想自己已經(jīng)有秦緩這樣的弟子,一生所學(xué)都能傳授。 而自己想要得到的更多的東西,看似遙遠,但在不斷創(chuàng)造著驚人傳奇的墨家這里,似乎也不是遙不可及。 見適如此說,便笑著點頭,終于說道:“老叟人號長桑君,這是我的弟子秦緩,字越人。” 他自持身份,自己雖不曾見過墨子,但兩人互知名聲,適是墨子的弟子,因此便將秦緩引薦于適。 適看了一旁的秦緩,心中念叨一番,不由一個激靈。 秦越人? 他自然不曾見過這位后世被人以黃帝時代扁鵲之名代稱的人物,可是讀過的書中總是感覺這人應(yīng)該是個鶴發(fā)童顏的老者。 哪里想竟然是個年紀也就和自己差不多的年輕人,沖著自己行禮之后,適也急忙還禮,壓抑著心中的激動不敢外露。 他已經(jīng)見過或者聽說過不少人物,這種激動只是源于墨家終于靠著利天下之類的說法,吸引到了墨家急缺的人才。 幾年的歷練,適不再是那個喜怒形于色的少年,只是打量了一下此時還不能稱之為扁鵲的秦越人。 《史記》的記載中夾雜了不少神話傳說,按史記所載,秦越人是得到了長桑君的神藥,吃下去一個月后雙眼如同核磁共振可直觀臟腑,看似診斷實則只是為了掩蓋雙眼的秘密。 適覺得這可能只是一種古人對于醫(yī)學(xué)的幻想,馬叔說神話都是用想像和借助想像以征服自然力,支配自然力,把自然力加以形象化的一種藝術(shù)。現(xiàn)在想來,關(guān)于扁鵲的神話,大抵也是此時醫(yī)術(shù)的一個發(fā)展方向。 源于巫術(shù),源于貴族喪葬需要的縫合和解剖,最終人們想要探求人體的奧秘,想要知曉內(nèi)臟的運轉(zhuǎn),于是才有了神話中扁鵲的那雙眼睛。 適自然不相信什么服藥而目明之類的話,因而他相信長桑君的手段一定高超,不是仙人,而是一名游歷四方的名醫(yī),將一生所學(xué)盡傳于弟子。 他此時不能表現(xiàn)出對秦越人的震驚,卻可以表達出對長桑君的震驚,畢竟這是個墨家許多人提及過的人物。 行禮之后拜道:“我多曾聽先生與同門提及您的名聲,說您云游北海蒼梧。治病救人以利天下,是我們墨家一直佩服的人物。” 長桑君也回道:“墨翟行義天下,力求兼愛非攻,死而無悔,我亦佩服。” 互相夸贊了一番,適便道:“我曾聽善于釣魚的人說,鯉魚一定要用香餌,釣,鯰魚要用臭餌。這一次泗水之畔,不知道是哪一種餌料將您吸引來了?” 以釣魚類比,極為抬高長桑君的身份,長桑君笑道:“利天下之說,一直是我所喜歡的餌料,只是商丘一戰(zhàn)中原弭兵,墨家才算是將釣鉤安放。”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