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這等借花獻(xiàn)佛的本事,適掌握的純熟。借魯陽公的利息,播揚墨家的名聲。 魯陽公現(xiàn)在是不答應(yīng)也得答應(yīng)。因為這一次受到威脅的,是他的封地,而非別處。 若是楚國的其余城邑受到了攻擊,魯陽公自然不會放棄自己的利益,可現(xiàn)在他已無可奈何。 以墨家之“權(quán)”字的解釋,這是小害與大害相比,取小害而舍大害便是利。 至于說徙木立信這樣的手段,此時雖無商鞅,但在西河的吳起已經(jīng)用過類似的手段。 這是取信于民。 而這種辦法可以取信于民,也側(cè)面證明了此時的貴族在民眾眼中信譽全無,矛盾尖銳到了找不到反抗的辦法只能心中不滿不信任的地步。 又細(xì)說了幾句,孟勝與胡非子紛紛贊道:“確是良策。只是要守城,非得我們親自出手,否則便守不住。” 適明白孟勝的意思,墨家之前說不會參與這場紛爭,是說給天下市井與那些游士們聽的。讓他們確信,墨家對于兩年后的弭兵會終止期限還抱有希望。魏韓等國也是如果墨家直接出面幫助楚人就不參與弭兵會來要挾墨家,或者說想要把天下紛爭的帽子扣到墨家頭上。 如果沒有墨家的人物在牛闌主持,這座計劃中的新式城邑和新式守城法,根本無人可以實行。 適琢磨了片刻后,說道:“我倒是有個辦法,這件事關(guān)乎墨家之后的種種,便不得不要有死不旋踵的覺悟。” 孟勝與胡非子并不畏死,也根本沒有把生死當(dāng)回事,便直接開口詢問。 “只要城不破,我們掩住面容背后操控,就算魏韓知曉是我們墨家出手,卻也無可奈何。而且又能彰顯我墨家的名聲,以備將來。” “城不破,那么什么事都沒有。” “只是,未料生,需先料死。若是一旦城破……你我便只能自毀面容,焚燒殘軀,不給魏韓以口實。” 這種事在春秋常見,很多游俠兒替人復(fù)仇的時候,如果是必死之赴,最終為了不連累家人多會這么做。 欲成大事,就要有獻(xiàn)出生命的覺悟,適已經(jīng)不再是那個籍籍無名之輩,想要在墨家站穩(wěn)腳跟,即便心中怕死也不能讓別人以為怕死。 不這么做,墨家在楚國就無法有足夠的威望讓楚王安置,也無法在楚地掌控一縣之地,更不可能再次讓諸侯側(cè)目。 孟勝嘆了口氣道:“死不足以畏,只恐利天下之事不成。” 適嗯了一聲,點頭道:“若是同意的話,便書寫好這些內(nèi)容,叫人傳遞回沛縣,報知巨子。” 胡非子與孟勝也都同意,三人便聯(lián)名書信,交由可信之人連夜前往沛縣將這里的決定傳遞回去。 數(shù)日后,適等墨者先已來到了牛闌邑。 魯陽公將在牛闌的貸契和牛闌的守城璜符交于適,也算是無可奈何的選擇,畢竟這關(guān)乎到魯陽公自己的封地,也就足以讓他拿出平日不可能拿出的熱情。 牛闌小邑,非是魯陽那樣的大城。 而且位置相對來說有些偏僻,墨家在這里基本沒有什么影響力,而且這里作為貴族的封地又處在邊境,無法采用在沛縣等地那樣的宣傳方式。 這座小邑,正是晉鄭聯(lián)軍攻打魯關(guān)的必經(jīng)之路,除非走葉城方向,否則無論如何都要經(jīng)過這里。 而且這一次戰(zhàn)爭的目的是入王子定,晉鄭聯(lián)軍就要考慮后續(xù)的后勤和運輸問題,無法如同別處一樣繞開這里沿著鄉(xiāng)野小路直接破城。 城邑內(nèi)人口約在七八千戶,城墻修筑的也自然不可能如同商丘一般雄壯高大。對于即將到來的戰(zhàn)爭,這里的人并無消息,一如既往地生活著。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