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這兩年六指跟隨公造冶在彭城,如今早不是那個半大孩童,而是成了個壯實的小伙子。 適自己也早變了模樣,身體比以前壯實了,留起來淡淡的胡須,臉上被曬的黑漆漆的,真正有了幾分“墨”者的模樣。 六指歡快的打著招呼,縱馬過來,公造冶也走過來打聲招呼。 跟隨而來的還有六七人,都是這一次回來參加九月份同義會的人,各地的墨者都要選派代表回來,這是規矩。 能夠參加的,無疑都是墨家中的精華。 幾個人訴說了幾句,公造冶便說要先去見墨子,晚上若是無事,可以小酌一杯,就選在碼頭附近的食鋪。 六指如今也可以參加這一次擴大的、百人規模的同義會,畢竟他和適加入墨家的時候,墨家一共才四五百人。 拜別之后,各去忙碌。 傍晚時分,七八個人一同來到了碼頭附近的食肆,這里生意紅火,南來北往的商人多在這里吃喝,早不是那種凋敝殘破的模樣。 在適看來,已經多少有了后世酒肆的模樣,里面的食物也豐富起來。 幾個人就選了一處坐下,要了些酒,便又要了一些沛縣特色的菜肴食物。 吃飯的時候,倒也沒說一些政事,彭城那邊的情況,適知道的一清二楚。 公造冶只開玩笑道:“我這個彭城守,只不過是個牌位。其實墨家誰人去做都一樣,只要巨子簽令,誰人都行。自我以下,官吏多是墨者,可不是聽彭城守的,而是聽墨者中央派遣到彭城的委員,我只不過恰好是而已。” 六指也活絡地說了一些彭城發生的趣事,卻也沒有問一些可笑的、諸如“我什么時候跟著你做事”之類的話,若他連這樣幼稚的話都能問出,恐怕也不可能會有資格參加這一次的同義會。 當年商丘政變后,墨家威逼宋公與貴族們達成協議,彭城作為宋國貳都經營,實際上就算是商丘政變墨家調解的謝禮。 幾方人都不想招惹墨家,但彭城與沛縣還有不同,在彭城的政策和沛縣還是略微不同。 一部分貴族認可了墨者的法度,換取墨家對他們土地私有的承認,融入了新的規矩制度。 另一部分不認可,但墨家又不好直接出面鎮壓和天下諸侯直接為敵,于是先行穩住。 彭城大規模的土地改革之后兩年,矛盾就尖銳了起來:一方面是生活蒸蒸日上的自耕農,另一邊則是處在半農奴制度下的封田祿田農夫。 于是墨家來了個釜底抽薪之策,在彭城站穩腳跟之后,立刻組織了大規模的墾荒,從沛縣沿著泗水調集了大量的糧食。 待一切準備就緒后,在“征得了絕大多數民眾的認可”后,宣布變革。當然,這種變革的合法性是違背時代的,因為墨家所謂的絕大多數民眾,在時代的規則之下并不是人。 變革的政策十分簡單,而且極為溫情脈脈。至少看上去是那樣的。 法令規定,任何農民在不占用貴族封田祿田的前提下,可以離開村社和公田,執行開墾土地,繳納原本他們要承擔的賦稅即可。 然而,這個法令立刻遭到了地方貴族的反對。 因為法令給予農民自由,將貴族的廉價到近乎免費勞動力來源給取走了。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