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乘車而戰者,皆君子。 列陣持矛者,盡庶卒。 自小脫產訓練的君子們,有著遠勝于這些庶卒的搏斗技巧。御射之術,都是武士貴族安身立命的本事。 戰車沖擊起來后的陣勢是很嚇人的。 那些終于等到了命令可以開槍的火槍手,幾乎是顫抖著打完了第一槍,就退到了后面去裝填。 比起沒有弓手、戰車壓制的右翼,左翼的火槍手承受的壓力更大,很多人在裝填的時候無法靜心,時不時抬頭觀察那些戰車的沖擊狀況,擔心這些戰車沖破己方的軍陣。 后排的火槍手補替了前排的位置,終于看清楚了第一次齊射之后戰車的情況。 沉重的、十五斤的重火槍,一兩重的鉛彈,形成的彈幕讓越人損失了二十輛戰車,可后續的戰車已經無法轉向,只能繼續向前沖。 轉眼沖擊到六七十步距離后,戰車的速度已經沖到最大,一些戰車上的“車左”善射之士,依靠自小脫產訓練出的射術,以弓怒射前排的義師。 義師前排雖穿革甲,但是五六十步的距離加上這些自小訓練的武士的技術,還是有三四十人中箭。 中箭之人倒下,后排的矛手即刻向前,補替了前排的空缺,聽著己方的鼓聲,用有些顫抖的雙手吃握住長矛,半蹲在地上用大地撐住矛桿,以求抵御戰車的沖擊。 十一門已經準備完畢的小炮也對準了戰車,這是他們在這一次戰車沖擊中所能施放的最后一輪炮火。 碎石和小鐵丸組成的炮彈在一個寬大的扇面射出,那些飛馳起來的駿馬被集中后,轟然倒地,幾個人被高速飛馳的戰車甩了出來。 可仍舊有七十多輛戰車沖到了步卒的身前,原本還能再射一次的火槍手承受不住這樣的沖擊,紛紛選擇后退,只有一些墨者或是老兵選擇最后射了一次,然后才向后退卻。 這一次沖擊,越人損失了將近半數的戰車,但也還算不上強弩之末,一旦這些戰車撕開了步卒的防線,那么引起的就是連鎖的崩潰。 幾輛戰車沖的太靠前無法轉向,靜止扎進了如同刺猬一般的矛陣之中,咔嚓響起的矛桿斷裂的聲音中,也夾雜著雙方的慘叫。 重火槍手的副兵們抽出了短劍,蹲伏在矛手的身邊,借助長矛的掩護,和那些戰車上摔下來的君子們搏殺。 公造冶手中還有一個機動預備的墨家義師中的最精銳一旅,越人的戰車也是精銳,但現在他判斷似乎還不需要讓這一旅頂上去。 于是一邊叫人組織那些退到后面的火槍手繼續裝填,一邊讓身邊的二十多個精通格殺的墨者加入到最混亂的、受到戰車沖擊最嚴重的地方。 戰車的后面還跟著徒卒,若是戰車還在這里焦灼,徒卒就會沖過來。但如果能夠打退戰車的第一波沖擊,這就需要整陣再戰。 公造冶看的手癢,只是如今他職責重要,不能親自上前格殺,只能期待那些矛手依靠平時的訓練和紀律挺過這最艱難的一段時間。 看上去陣線還算齊整,并未搖搖欲墜,只要再撐一小會,越人應該就會撤回去擂鼓再戰,他深知以往的戰爭模式。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