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習慣雖說是習慣,可聽起來終究還是不舒服。 聶政來到沛邑后,也算是見識了不少個各地“江湖”上聞名的人物,這些助義而來的游俠兒,很多人對于墨家的批評一笑而過,或者是心中腹誹。 這些人之所以不加入墨家,也在于這樣的原因,對于墨家“同義”的想法,并不是很贊同。 正所謂十人十義,百人百義,你墨家憑什么要天下人“同義”?你說平等,天下人就得都覺得平等才對?你說要為利天下才是第一等之義,其余義舉都低于此,憑什么對?你說若以救萬民利萬民,才算是君子之勇、勇之極點,憑什么就得由你來評價這個極? 再者,墨家規矩之嚴,實在是曠古含有,之前墨家也是“守紀律而行利天下之義、死不旋踵”,可是終究還沒有這么嚴苛。 自從當年商丘墨家大聚之后,墨家的規矩越來越嚴,如今戰場上已經能夠看出端倪。 當真是令行禁止,鼓聲響動,不準追擊,這些義師竟然眼看著越人敗退而不追。 而且陣型嚴密,數百上千人行動如一,不免讓這些游俠兒心有不甘,誰人愿意做這樣行動如一的人呢? 除了聶政這樣的因為墨家的朋友之義或者人情而來的,這七百人中也有不少三晉來的“細作”。 很容易混進來,墨家在大城巨邑宣讀此戰之意,希望天下朋友來幫忙,而一些和墨家有舊的貴族也可以派幾個自己的死士賓客門客去幫忙,最起碼的態度還是要有的,最起碼的情面還是要給的。 這些人中,便有三晉派來的探子,他們受命來看看墨家弄出的這些火器到底該怎么用? 商丘之戰只是天下震動,但作戰模式還在天下貴族君王所能理解的范疇之內。靠著楚人扎營,疲憊楚人,麻痹楚人,出城夜襲,一舉俘獲楚王。 牛闌邑之戰,便有些不同。墨家刊行的那冊關于理性與天志與幾何學和戰爭勝負關系的小冊子,君王貴族們已經看不太懂了。而且在魏人看來,墨家那一戰也確實有吹噓的成分,要不是駟子陽背盟偷襲韓國都城、要不是韓侯和趙侯同年而薨,也未必就不能攻下牛闌邑。 可等到去歲滕地一戰之后,各國君王真正看不明白了。他們想不通墨家是如何做到不死一人,三日破城的。 而隨著火炮、火器開始流傳,這些東西會不會對戰爭模式帶來巨大的改變? 有志于爭霸天下的君王們在思考,吳起這樣的知兵之人也在思索。 墨家的義師,與別處不同,想要看看火器與馬鐙到底如何作戰,這一次和越國的戰爭就是一個絕佳的觀察機會。 這些帶著各種目的的人來到了沛邑,再利用這次絕佳的機會上了戰場,觀察著這一切。 實際上從之前適帶人在泗水小國武裝游行的時候,這些人就感覺到了這天下戰爭的局面要出現變化。 圍城,似乎在火藥出現之后變得沒有意義,至少現在的城邑城防體系在火藥和那種坑道接近攻城法的壓迫之下不再有意義。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