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未覺-《戰國野心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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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番言辭之后,田讓又道:“如今城內恐亂,我有幾名武藝高強的死士。善擊劍、能發槍,今日餐后便隨你而去,萬一有什么亂局,也可護的你周全,也全我朋友之義。”
這幾名死士,其實都是墨者,但是他們并不知道田讓的墨者身份,而是依照組織的命令,借助田讓的幫忙去“保護”公子巒。
季孫巒只當田讓是好意,知道田讓家財頗豐、又多資助城中貧民,賢名極盛,手下的死士必是高手。
他點頭致謝,又道:“其實也不必擔心,我看也亂不起來。”
田讓笑道:“但愿如此。豈不聞《鴟鸮》言:迨天之未陰雨,徹彼桑土,綢繆牖戶。正該未雨綢繆才是。”
季孫巒也不推辭,又連連道謝。
兩人又推杯換盞了幾次,田讓便叫人請來那幾位死士。
四個精壯之士從外走來,一身勇武之氣,腰懸佩劍,卻不穿長衫,而是一身短褐。
這些年泗上對于士的定義逐漸成為這一帶的主流,士也不再只是血統的身份,伴隨著商人日多,這種與商人護衛的死士多是泗上的打扮,或穿著去了領章標志的義師軍裝。
這樣的人,在泗上反而最受歡迎。一則這些人在義師服役,都守紀律,見識也多;二則這些人一般也都真有本事,尤其是現在商人出行,欲要獲大利,往往要深入百越苗夷之地,若遇問題,結車陣以火槍自守最是安全。
季孫巒一看這四人神色冷峻,一臉受到墨家影響特有的平民的那種不傲不媚之色,便稱贊道:“真勇士也。”
又多謝了田讓幾句,便帶著一身酒氣,與這四人先行離開。
待季孫巒離開后,田讓搖搖頭,嘆了口氣,面露冷笑。
想到適之前曾說,金風未至蟬先覺,如今城內的局勢已經嚴峻到了這種地步,可是貴族們竟然還未察覺到其中的巨大風險,甚至以為不可能出現太大的混亂,當真是短視而又沒有經歷過殘酷的斗爭的廢物貴族。
早沒有了他們祖先季友的那份政治嗅覺,只剩下多年醉生夢死的墮落無知,也或許……只是因為“理所當然”。
如季孫巒認為不可能出大事,其實細想也算是有原因的。
因為在田讓看來即將發生的這件事,可能將是史無前例的,沒有歷史可依,憑借以往的經驗來判斷,必然會造成判斷的誤差。
以往各國不是沒有過國人暴動,也不是沒有過驅逐國君、甚至殺死國君這樣的事。
但這些事的背后,都是有貴族在后鼓動的。
事情發生之后,國人也按照以往的規矩,重新推選一位“公室”作為新的國君。
或者,也就是一場臣弒君的宮廷政變,但最終也都會迫于各國的壓力,至少也扶植一位傀儡。
因為,頭上要有一個國君,這就是理所當然的事,
是天下不需要考慮為什么的至理,就像是太陽從東邊升起、從西邊落下一樣,于是潛移默化中君成了太陽,必須要有,而且血統要純,如同種馬。
所以,季孫巒這樣的貴族,并不擔心這一次會出現什么國人暴動之類的事。
因為,墨家這一次提出來的要求,從送過來的書信和報上的內容來看,那是任何一個貴族都不可能接受的。
以往各國的國人暴動,那是農夫每天都挨兩巴掌早已習慣,忽然換了個國君居然每天打他們三巴掌,于是國人暴動,希望重新打兩巴掌,而恰好有個貴族有心,站出來說我以后每天打你們兩巴掌,于是國人便舉其為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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