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眾星捧月-《戰國野心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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貴族們這些年施加在民眾身上的、因為距離泗上太近的對比所產生的怨氣,隨著墨家發動的輿論宣傳,竟然逐漸掃去了費國都城內的陰霾,露出了一片仿佛是朝陽將升、黑夜散去的希望。
適既然少有的沒有用利益分析去說這次變革的可能與不可能;也沒有說明白這一次墨家提出的“利民”的建議對貴族而言到底有多么苛刻絕不可能接受,徐弱等人在費國都城的宣傳,便統一成了一種口徑。
一種“理性分析下,可以得出必然會變革”的結論,但這個理性的基礎,卻是一種歷史唯心的推測,這種奇怪的糅合,變為都城的費人帶來的許多的希望。
聚集的地方,墨家引導著民眾的心情,沒有傳唱《碩鼠》、《樂土》等一些明顯的“反”歌,而是傳唱一些頗有改良意味的《五子之歌》。
正是“皇祖有訓,民可近,不可下。民惟邦本,本固邦寧。予視天下愚夫愚婦,一能勝予,一人三失,怨豈在明,不見是圖。予臨兆民,懔乎若朽索之馭六馬,為人上者,奈何不敬?”
這是一首勸誡君主的歌,并非是墨家篡改或是制作的,而是源于《夏書》。
說的是昔年太康尸位,以逸豫滅厥德,黎民咸貳,乃盤游無度,畋于有洛之表,十旬弗反。有窮后羿因民弗忍,距于河,厥弟五人御其母以従,徯于洛之汭。五子咸怨,述大禹之戒以作歌。
墨家看重的是“民為邦本、本固邦寧”這八個字。
而徐弱等人又在宣揚“君者,舟也;庶人者,水也。水則載舟,水則覆舟”。
這句話本該是幾十年后出生的荀子說的,但適既然已經抄襲過勸學篇,這番話自然也早超過。
不管是《五子之歌》還是君舟民水,從“理性”的推斷來看,君主應該實行善政仁政,防止被民眾推翻才對。
可是古往今來,君主卻鮮有實行仁政善政的,被民眾推翻這樣的事早在春秋時期就常常出現,弒君或逼君出國這樣的事屢見不鮮。
究其根源,就在于缺乏了一根“利益”的分析,這是墨家擅長的,但是這一次卻故意回避這個問題,而是用這些說法來做理性的推論。
于是民眾聽來,怎么看君主都會變革,不會有不變革的可能。畢竟,自己是水,君主是舟,若舟不想翻覆,就該讓水平穩才對。
這只要不是傻子按說都會做出這樣的選擇。
問題在于舟為何是舟?舟之上又坐著誰?坐在舟上的人需要什么樣的水?
這些根源的問題,暫時被輿論所忽視,造成了一種假象:舟之上的人,理所當然是應該利于水的人。
鋪天蓋地的宣傳之下,這件還未發生的事,似乎已經提前預定的結果。
在都城的民眾看來,孟勝一來,經過勸說,國君必然改革,這已經是理性上板上釘釘的事情了,無可更改的。
孟勝還有大約半個多月才能到達,所以現如今的苦日子也就只用再熬半個多月。
民眾們均想,等到孟勝一到,自己就能過上和泗上一樣的日子。
墨家沒說變革是否能夠成功,但卻一直在解釋變革的種種條款對民眾帶來的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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