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是他啊....許七安恍然大悟,想起了那個白嫖自己詩詞的大儒。 楊恭是誰不認識,但說起紫陽居士,那就如雷貫耳了。這貨趁著自己忘記那首送別詩的名字,在二郎吟誦詩詞后,強行安排了詩名。 簡直厚顏無恥到了極點。 許七安后來用詩詞吊著書院三位大儒,然后心安理得的白嫖他們,就是受到了紫陽居士的啟發,并且一點點愧疚心理都沒有。 人在江湖飄,不是你白嫖,就是我白嫖。 在碼頭附近雇了一輛馬車,張巡撫坐進去之后,掀開車窗簾子,繼續說道:“紫陽居士是元景14年的狀元,次年致仕,在書院教書育人,桃李滿天下。” 許七安心里一動:“次年致仕?” 狀元能進翰林院,而翰林院的庶吉士又被稱為儲相。也就是說,狀元是能角逐首輔之位的。 次年致仕,血虧! “是受到了朝堂黨爭的傾軋,別看如今各黨派爭斗激烈,但面對云鹿書院讀書人時,矛頭一致對外。”張巡撫嘆息一聲: “紫陽居士中狀元后,便被丟到了犄角旮旯,無人理會。他因此消沉了一年,日日流連教坊司,次年便辭官而去,回云鹿書院教學。” ....這個我聽說過,白嫖了近一年。許七安由衷的羨慕。 對于紫陽居士遭受朝堂各黨派傾軋這件事,張巡撫除了嘆息,沒有多余的解釋。 因為有一個云鹿書院小老弟的許七安,心里門兒清。 兩百年前的爭國本事件,讓皇室對云鹿書院的讀書人又忌憚又厭惡,于是程姓亞圣崛起,創立國子監,取代云鹿書院為朝廷輸送人才。 可以說雙方之間既有利益沖突,又有道統之爭,若非元景帝是個平衡狂魔,紫陽居士恐怕至今還在書院里教書育人。 “紫陽居士才華與手腕可謂當世一流,他初到青州,以雷霆之勢清掃了布政使司衙門,而后一月之內,共罷黜、入獄貪官污吏一百七十八位,讓整個青州官場震動。”張巡撫語氣里透著欽佩。 這么魯莽的嗎?雖說新官上任三把火,但一個京城外放的大員,即使想肅清青州官場,也應該徐徐圖之....紫陽居士接受朝廷委任,成為青州布政使才多久? 許七安心里疑惑,皺眉道:“朝堂各黨容他這般大動作?” 張巡撫笑著說道:“京察期間,朝堂各黨斗爭激烈,無法再合作,又有魏公的牽制....” 他給了許七安一個“自己意會”的眼神,接著說:“況且,紫陽居士莽中有細啊,該拿到的罪證都拿到的,該說的話也讓一干犯官吐出來了...嗯,云鹿書院的讀書人最擅長講理,不是嗎。” 大人口中的這個“理”是物理的理吧....許七安心領神會,與張巡撫相視一笑。 抵達青州官辦驛站后,張巡撫特意帶上許七安,前往布政使司衙門,拜訪紫陽居士。 許七安此時已經意會張巡撫主動攀談的原因,這位老辣干練的巡撫害怕紫陽居士不買賬,因此拉上他一起。 畢竟這個巡撫,巡的是云州,而非青州。 有了許七安跟著,紫陽居士絕對會給面子,有求必應。 進了布政使司,吏員引著一干人進了內廳,看茶入座。 “布政使大人去各大衙門視察戒碑之事。” 接待他們的是布政使司里的左參政,從四品官員。 張巡撫沉吟道:“是前院立著的那塊石碑?” 左參政笑著點頭:“布政使大人欲立戒碑,告誡青州百官,為官當廉正,當造福一方。” 張巡撫點點頭,這是清掃官場風氣之后的余波,“布政使此舉用心良苦,只是戒碑上為何空無一字?” 左參政無奈道:“布政使大人還沒想好刻什么,近日苦惱此事。并要求我們集思廣益,提供靈感,連帶著我們都勞神受累。”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