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諾白只是冷漠地回了一句,“那又怎樣?” 歐洛歆終于無法忍受,顫抖著拍開他遞過來喂藥的水杯,在水杯刺耳的碎裂聲中陌生的注視著他,“夏諾白,你怎么可以這么冷血?” 夏諾白脊背一僵,面上的受傷才剛剛顯露一角便在她察覺之前壓抑下去,只是帶著幾分嘲諷的語氣,“冷血……” 當他吐出這兩個字的時候,歐洛歆像是突然想到什么,神情有幾分慌亂。 “是?。∥沂抢溲?!你早就知道的不是嗎?四年前,你因為這兩個字推開我一次,現(xiàn)在還想推開我第二次是嗎?” 夏諾白說完,在歐洛歆怔愣的目光中毫不猶豫地轉身離開。 歐洛歆頹然地躺在床上,手臂捂著眼睛。 當年她滿腔好奇和熱情想要幫助自閉的悠悠,卻被夏諾白一盆涼水潑地偃旗息鼓,那次他們吵得很兇,她罵他無情自私冷血。 離開去日本的前一晚,她沒有想到夏諾白竟然會來找她。 他說,“可不可以不走?!? 她明白,這一句已經(jīng)是那個冷傲的家伙所能做到的最低姿態(tài)。 當時的她同樣是驕傲不屈,氣憤之下,當場就違背心意說很多任性絕情的話,“除非太陽從西邊升起,中國足球出線,歐洛歆數(shù)學考試及格,夏諾白倒數(shù)第一,沈小婕不再花癡,悠悠愛上男人……” 她不知道是因為當初那句“冷血”讓他想要證明什么,還是那句幼稚的“除非”讓夏諾白這個高智商天才抽瘋以身犯險,毋庸置疑的是,她是罪魁禍首。 原來……后來他之所以對悠悠那么溫柔,都是因為她嗎? 可是現(xiàn)在什么都不重要了,她還是又一次推開了他,把他推到別的女人身邊。 她不知道自己還能怎么做,她無法在那個女孩生命垂危的情況下還奢侈的幸福著。 或者她可以自私一點認為這一切都是悠悠咎由自取與人無尤,可是整件事情她作為當事人不可能做到冷眼旁觀。 這件事情本來就是由自己引起,而剛剛若不是她做事太不留余地,或許也不會害得她太過激動生命垂危。 她本不是那樣心軟喜歡把罪責往自己身上攬的人,或許是因為同情,又或許是因為不想腹中這個小生命還未出生就背負這么沉重的罪孽,她只想盡量能夠彌補這一切。 而如果彌補的方法只能是失去小白呢…… 歐洛歆感覺到自己的情緒已經(jīng)快到崩潰的邊緣,立即警覺地努力讓自己平復下來,她現(xiàn)在不是一個人。 她暫時不想告訴小白孩子的事,也或許一輩子都不會讓他知道了…… 此時此刻,即使是腦海中剛剛醞釀出割舍他的念頭,都已經(jīng)讓她痛不欲生。 “囡囡,怎么了?哪里難受?” 病房的門突然又被推開,那個去而復返的人,那個讓她如斯心痛的人就這么站在她的跟前,驚慌失措地看著她滿臉淚痕。 歐洛歆怔怔看著他,然后起身緊緊摟住他的腰身,“小白……我以為你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