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和李姓商人一起用過晚飯后,寧仲帶著身邊的貼身隨從來到了旅館定好的房間,鎖好屋門,又仔細檢查了每一處角落,二人這才松了口氣。 “將軍,沒想到豫州的檢查這么嚴格,幸虧我們提前做了大量的準備,您真是有先見之明。”隨從低聲用日語說道 事實上這個叫寧仲的商人的所有身份信息都是假的,他真實的身份是剛剛打下江城的東瀛陸軍上將崗村寧次。 崗村寧次嚴肅的說道:“山崎大佐,華夏春秋時軍事大家孫武曾說過,知己知彼方能百戰(zhàn)不殆,我來華夏這么多年,唯一一場慘敗就是拜伍伺仁所受,所以我才冒險親身來豫州考察。縱觀華夏所有的軍事將領(lǐng),唯一讓我有畏懼感的就是這位在金陵力抗我帝國軍隊兩個月之久的傳奇將軍,他讓我蒙受了恥辱,但我對他卻無比的欽佩。西方人稱他為東方戰(zhàn)神,我認為并不過譽,他實至名歸。” “將軍,您才是值得屬下欽佩的人物,能夠正視自己的敵人,總結(jié)經(jīng)驗教訓(xùn),我相信您將來一定能夠戰(zhàn)勝這個所謂的東方戰(zhàn)神。”山崎大佐低聲贊道。 崗村寧次長嘆了口氣,沉聲說道:“想要戰(zhàn)勝伍伺仁以及他麾下的稅警總團談何容易,看看洛邑城,你沒發(fā)現(xiàn)居然什么店鋪都有嗎?什么布莊,糧油鋪,飯館,藥店,如果不是看到城里不時走過的巡邏軍警,我簡直感覺自己回到了太平年間。能夠懂得上馬打天下已經(jīng)十分了不起了,關(guān)鍵是伍伺仁還懂得治民,一個注重民生的武裝勢力是很難被打垮的,最起碼沒有二十萬以上的部隊,我沒有絲毫把握戰(zhàn)勝伍伺仁。” 山崎大佐氣憤道:“可惜帝國軍部那些只會紙上談兵的高層,全都認為伍伺仁不過是疥癬之癢,無視了將軍您提交的建議。還有帝國那些唯利是圖的商人,今天白天那幾個大阪商販簡直丟盡了帝國的臉面,完全無視帝國的利益,他們這是在資敵,回去后我一定上報江戶大本營。” “沒用的,你不要盲目的將這些商人的行為捅到大本營,沒準還會無端惹上麻煩。帝國為了維護龐大的軍力,經(jīng)濟上已經(jīng)開始變得有些捉襟見肘,急需要開拓新的財源,這些商人只要能夠為帝國帶來利益,是不會有人去追究他們這些破壞帝國政策的行為的。” 其實崗村寧次有一句話沒有說,他心里十分明白,東瀛發(fā)動侵略戰(zhàn)爭的得利群體并不是普通東瀛民眾,而是皇家貴族和商團財閥。 山崎大佐并不知道崗村寧次的心理活動,略感無奈的說道:“真不明白伍伺仁的腦袋是怎么長的,居然敢讓帝國的商人進入他的駐地防區(qū),難道就不怕引火上身么?” 崗村寧次贊道:“這才是我最佩服伍伺仁的地方,無論治軍還是治民,他都不拘一格,懂得因勢利導(dǎo),這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實用主義者。” “真不理解華夏怎么出現(xiàn)了這么一個人物,此等大患我們需要早日將他除去,否則帝國未來還會遭到巨大損失。”山崎咬牙切齒的說道。 崗村寧次無奈道:“針對伍伺仁本人,帝國已經(jīng)想盡了辦法,威逼利誘甚至暗殺都失敗了,土肥原賢二將軍甚至不惜派出了手下最精銳的人員到北美,想要綁架伍伺仁的家人來要挾他就范,可惜最終還是事與愿違,這些帝國優(yōu)秀的特工人員也都是生不見人,死不見尸。好了,我們先不談這些了,伍伺仁在豫州的兵工廠查到了嗎?” 山崎大佐苦笑道:“毫無進展,派出的很多諜報人員都杳無消息,我甚至懷疑伍伺仁將兵工廠建在了地下。” “一定要不惜一切代價找到這個兵工廠,摧毀它。匯總過來的多處信息都顯示,這個兵工廠產(chǎn)能非常大,而且生產(chǎn)出來的火炮槍械的性能一點都不次于帝國的軍工部門,這個威脅太大了。” 崗村寧次并非杞人憂天,東瀛軍隊能夠全面壓制華夏軍隊的主要原因,除了單兵素質(zhì)外,最關(guān)鍵的就是武器方面的優(yōu)勢。伍伺仁建起了能夠月產(chǎn)上萬條步槍的軍工廠,怎么能不讓崗村寧次這個華夏通憂心忡忡。 “卑職會派出更多的人員,拼盡全力也要搗毀這個兵工廠。” 崗村寧次和手下繼續(xù)協(xié)商著針對豫州的各項計劃,與此同時,伍伺仁也在和許忠義探討著如何繼續(xù)擴大商貿(mào)規(guī)模。 “忠義,這兩個月豫州的經(jīng)濟能夠變得如此繁榮,你是功不可沒。不過有一點我不大明白,像常大公子這樣愛惜羽毛的人怎么會允許你打著他的名頭和東瀛人做生意?” 伍伺仁遞給了許忠義一支‘cohiba’雪茄,笑著問道。 許忠義剪開雪茄包裝,點燃后深吸了一口才說道:“太子爺也是被逼上梁山了,委員長那邊支援有限,他繼母方面不說也罷。我當時和他說,咱們要想把生意做大做強,獲取更多的利益,就必須把各方勢力統(tǒng)統(tǒng)拉進來,孔家,宋家,各方要員,甚至東瀛,美帝這些外國商人都要納入進來,正所謂人多力量大,各方勢力都參與進來,大公子得到的好處也就越多,風(fēng)險也就越小。” 伍伺仁戲謔問道:“他就沒懷疑你狐假虎威給他挖坑嗎?” “恩師,這怎么能是挖坑呢?太子爺對最近的收益可是非常滿意,據(jù)說麾下的‘鐵血青年軍’已經(jīng)擴大到了五千多人,沒有這些收益,他可養(yǎng)不起這么多兵。恩師,大公子在你的地盤上組建了這么多人的一支軍隊,您就不擔(dān)心他鳩占鵲巢嗎?” 許忠義眼神中光芒不定,略感擔(dān)憂的問道。 伍伺仁從容道:“豫州的軍政大權(quán)都在我的手上,只要小鬼子還沒有被趕出華夏,我的位置就會堅如磐石。至于抗戰(zhàn)勝利后,估計我會卸甲歸田,陪伴妻兒,做一個富家翁。” “恩師,太子爺現(xiàn)在不會和我計較,他還需要我?guī)退X,但他的名聲因為我多少受到了損害,將來抗戰(zhàn)勝利了,雖然不至于卸磨殺驢,不過那時我的日子肯定不會好過,我希望到時候恩師能夠看在忠義為您鞍前馬后的份上,能夠拉學(xué)生一把。” 許忠義的態(tài)度十分誠懇,他心里明白,如果伍伺仁不幫他,他就只能等著被秋后算賬。 伍伺仁指了指許忠義,大笑道:“我還以為你小子天不怕地不怕呢,放心吧,將來哪一天為難了,我肯定歡迎你過來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