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接下來的幾天里,秦衣一直把自己悶在房間里,一次又一次嘗試通過不同的載體去復刻腦海中的記憶。 可卻無論如何也做不到。 無論是金鐵、玉石,還是磚瓦、骨片,都根本承受不了他筆下的力量,就直接崩碎了。 可秦衣仍然不眠不休的嘗試著,因為腦海中的記憶開始越來越模糊,他知道,留給他的時間已經(jīng)不多了。 他需要想盡一切辦法挽回。 情況越是如此,就意味著這些記憶背后蘊藏的東西越重要。 他絕不能就這么放過! 這一天。 小荻花推門走進來,看著滿地的各式碎片,秀眉微微一蹙,小嘴微微向上一撅。 正想說兩句什么,卻看到秦衣如同瘋魔一樣奮筆疾書的嘗試。 心里一陣心痛。 她不知道老板究竟在干什么。 這幾天下來,老板只要一落筆,無論什么東西都會立刻開裂。 難道老板這是在修煉什么奇怪的功法? 可她的直覺又告訴他事實并非如此,老板似乎是在為一件不可能做到的事情而努力? 但這到底是什么事情啊? 老板為什么對這件事情這么上心啊? 可看著老板奮筆疾書、異常認真的樣子,她也實在無法打擾。 反正無論老板做什么事情,她都會無條件的支持。 目下看來,老板應該是不愿意跟從江補天,開始走葉司丞那條充滿危險的路。 所以,小荻花心中那是一千個滿意,一萬個滿意。 亂世就亂世,不就是浪跡天涯嗎!? 只要有老板在,什么都好說。 那么危險的道路,絕對不能這么隨隨便便的就踏上。 老板果然還是為他們著想的啊! 如此想著,小荻花滿臉認真的抬起頭,緩緩蹲下身去,將地上五光十色的各類碎片緩緩撿了起來,堆到了院子的角落中。 往復幾次,房間中的一片狼藉才算是變得稍微干凈了一些。 旋即,小荻花走到秦衣的面前,發(fā)現(xiàn)秦衣還在堅持不懈的通過剩余的材料繼續(xù)嘗試著書寫。 最近小荻花給秦衣送來的飯菜,也全都被秦衣放在了旁邊沒吃。 秦衣根本就是一副茶飯不思的態(tài)度,只知道拼命地書寫。 看著老板亂糟糟的頭發(fā),還有不甚健康的面色,小荻花嘆了口氣。 輕咬貝齒,緩緩拉住了秦衣的手臂。 秦衣似乎感覺到了一絲阻力,這才緩緩停住了手上的動作。 一雙充滿血絲、通紅通紅的眼睛抬起頭,有些愣怔的看著小荻花,空洞的眼神中流露出一絲不明所以的味道。 當一個人重復不變的數(shù)百次、數(shù)千次去做一件事情的時候,哪怕這件事情再熱衷,也會漸漸變得麻木和空洞。 秦衣現(xiàn)在就處于這種狀態(tài),他不眠不休重復多次的書寫著,甚至連他的意識本來都已經(jīng)沒有意識到自己現(xiàn)在到底在干什么了。 只知道通過肌肉記憶,不斷的重復、重復。 秦衣抬起頭,過了半晌才有些回過神來,嗓音異常干啞的問道。 “小,小花?你怎么來了?” “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 一邊說著,秦衣的臉上流露出了一絲焦急,急著就想要站起身來。 但身子還微微有些搖晃,臉色白得有些毫無人色,眼前還有一些冒金星。 他雖然是個武夫,但也是血肉之軀。 這么一直廢寢忘食、不吃不喝,就連廁所都不去,根本就不是事。 小荻花的眼中頓時流露出了心疼之色,忙扶住了秦衣的一只手肘,將他強制按回了原位,連連搖頭。 “沒事的沒事的,老板,雖然我不知道你在干什么要緊事,但就算事情再重要,你也得注意你的身體呀。” “你這么拼……” 秦衣?lián)u了搖頭,臉色變得有些難看,顯然是出了什么事情了。 “不,繼續(xù)下去也沒必要了,就到這里吧。” 秦衣一陣懊惱,這幾天過去,記憶最清晰的時候都已經(jīng)過去了。 現(xiàn)在腦子里一片模糊,十成至少已經(jīng)忘了八成了。 這樣的記憶就算真的能夠記錄下來,也沒有什么參考意義了。 更何況就算真的記錄下來了又能怎么樣呢? 其他人到底能不能看,這還是個未知數(shù)。 這件事情實在存在太多太多的不可知變數(shù),所以秦衣也不打算進行下去了。 什么所謂真相不真相的,都不重要了。 他現(xiàn)在非常明確的就是一件事情,葉司丞正在背后推手,試圖開啟一個天下混戰(zhàn)的時代。 自己與其糾結于這些好高騖遠,而且也沒什么大作用的真相,反而還不如思考如何面對即將到來的亂世。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