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3 醒來-《春閨玉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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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老太太冷哼一聲轉身進房,方氏垂著頭跟著進去。
幼清端著茶垂頭喝著,不但是她,便是薛思琴幾人也都視而不見的垂著頭眼觀鼻鼻觀心。
“娘也是好意?!毖︽偸来驁A場,干巴巴的笑著和薛鎮揚道,“那封神醫實在是有些目中無人了?!?
不說還好,一說薛鎮揚心里的火忍不住就往上躥,人家若是醫術不行,為何被世人尊崇為神醫,世上有才之人誰沒有點狂傲,便是目中無人也是情理之中,越是這樣的人越是得捧著,更何況現在還是有求于他。
他心里不滿面上也是冷冰冰不打算順勢而下給薛老太太道歉。
薛老太太臉上掛不住,便尋了方氏的,就道:“你也是當家主母,致遠官位雖不入九卿可也高居五品,你說跪就跪,讓他臉面往何處放!”
她的話一落薛思琪騰的一下站起來:“祖母,您怎么能這么說母親呢,都說為母心慈,她擔心大哥也在情理之中,怎么被您一說,她一點好處沒有反而處處都是不對呢,您太偏心了。”說完,滿臉通紅的梗著脖子。
“你……”薛老太太指著薛思琪,看看薛鎮揚,又望望薛思琴,沒有人去阻止薛思琪,她怒道,“反了你了,半點規矩都沒有,誰叫這么和長輩說話的?!?
您有長輩的樣子嗎,便是那暴君都比您好,薛思琪不服氣的撇過頭。
方氏去拉薛思琪,低聲道:“不要胡鬧!”
薛思琪不說話。
“給我去祠堂跪著?!毖咸珰獠淮虺鰜恚绞蠜]用,所以養的女兒也這么沒有教養,一點規矩都不懂,她對陶媽媽叱道,“愣著做什么,送祠堂跪著去?!?
陶媽媽遲疑了幾步,想了想上去扶了薛思琪。
“娘!”薛鎮揚不耐煩的道,“如今正是季行的關鍵時候,您不要鬧騰了可好,琪丫頭有不對的地方您慢慢教她不就成了,何必這個時候鬧出來!”
薛老太太氣了個倒仰,就覺得長房一家子都像是抱成團的和他對著干,便是素來孝順的長子也護著方氏,護著子女,半點不給她面子。
當年她在外頭走動,幾十個鋪子莊子打理,所到之處沒有人不服她的,便是一縣的縣令見到她都要尊喊她一聲薛夫人,如今人老了,連家里人都不將她放在眼里!
“祖母?!敝芪囊鹕锨岸肆瞬?,“您先喝杯茶,方才我好些聽到那邊的說話聲,也不知是不是好了?!?
一直爭下去只會讓她和兒子離心,薛老太太就著臺階下來也不再說什么,端了茶盅喝了幾口茶,周文茵暗暗松了口氣示意薛思琪坐下來。
薛思琪嘟著嘴坐了下來。
一時間大家各懷心思的沉默的坐著,直到日頭轉到正中來,忽然對面的房門砰的一聲打開,薛瀲耳明腳快跟兔子一樣就躥了出去,薛鎮揚和方氏也等不及的跟著站起來,薛鎮世去扶方老太太,留了幾位小姐避在這里,一窩蜂的去了對面的房間。
“毒解了?”薛瀲擠到床邊探頭去看薛靄,就見他雖是滿頭的細汗臉色煞白,但是眼簾微動顯然是睡的不安穩而并非和前些日子那樣深睡了沒有知覺,他高興的手舞足蹈,對著進來的方氏就道,“娘,大哥醒了?!?
“季行!”方氏三兩步走了過去,薛瀲移出來將床頭的位子給方氏,方氏就握著薛靄的手哽咽的喊著季行。
薛鎮揚感激的朝宋弈以及封子寒抱拳:“多謝二位了,此番大恩薛某銘記在心。”又道,“家中已杯了酒席,若是不嫌棄,還請宋大人和封神醫移步去小憩片刻!”
“不用了。”封神醫大刀闊斧的坐在椅子上,咕咚咕咚的喝著水,又給宋弈斟了一杯,“你不用謝我,要謝就謝九歌吧,欠著他的人情就好了?!?
薛鎮揚冷了愣,干干的道:“各欠著人情,薛明記在心頭?!?
“子寒兄最愛戲言,薛侍郎不必在意。”宋弈站在床腳,和眾人道,“剛剛我們給他施了針也喂了兩顆子寒親自配置的解毒丸,兩廂輔助大約一刻鐘后他就會醒過來?!庇值溃按撕笞屑毿蒺B,大約還能趕上今春會考?!?
薛鎮揚眼睛一亮,他對薛靄今年參加會考已經不抱希望,如今聽宋弈這么一說,無異于是一顆定心丸,當即朝宋弈一揖到底:“大恩不言謝!”
“薛侍郎不必如此?!彼无牡恍?,避開薛鎮揚的禮。
薛老太太由陶媽媽扶著從門口走了進來,封子寒一見到她就跟孩子似的哼了一聲轉了臉去,自顧自的在桌子上斟茶喝茶,薛老太太只當沒看見過去問薛鎮揚:“可是一刻鐘就能醒?”又拂開方氏,“我來瞧瞧。”
方氏退在了一邊,薛老太太握住了薛靄的手:“季行啊,祖母來看你了,你可聽得到祖母說話?”她說著心疼的落了淚,“季行……”
方氏走過去朝宋弈和封神醫福了福,封神醫有了方才的情況立刻一躍而起避在了一邊,宋弈也是側身讓過,方氏紅著眼睛道:“二位對季行如同再造之恩,往后二位若有用得上我們薛府之處只管開口,我們定會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夫人言重了,我們不過是舉手之勞,慚愧!”宋弈抱拳請方氏坐,交代道,“夫人先尋一些燒酒來,等季行醒來之后便喂他喝三口,等酒過后再入水,水之后再用藥……藥吃三日便會無礙?!?
方氏一一記下,點頭道:“謝謝宋大人?!庇趾完憢寢尩?,“快拿著藥方去抓藥,再囑咐人去取點燒酒來?!?
陸媽媽喜不自禁點頭應是,飛快的出了門。
大家在房里屏心靜氣的等了一刻鐘,果然如同宋弈所料,薛靄醒了過來,他目光先是四處一轉仿佛在看自己身在何處,隨后漸漸清明起來視線就落在床前的薛老太太身上,薛瀲在一邊笑著喊道,“大哥,大哥您醒了。”
方氏也忍不住走了過去,薛鎮揚也移到床邊,果然看見薛靄已經睜了眼睛。
方氏閉著眼睛朝著西方,口中默念不停:“阿彌陀佛,菩薩保佑,信婦一定會履行承諾給您渡金身了還此愿!”
薛靄視線在薛老太太臉上微微頓了頓,也不管她握著自己的手喊自己,便找到了方氏,微微抿了抿唇聲音嘶啞的喊了一聲:“母親!”
“我的兒!”等了這么久終于又聽到薛靄喊她母親,方氏用帕子捂住嘴靠在薛鎮揚手臂上喜極而涕,薛靄又去看薛鎮揚:“父親!”薛鎮揚點著頭說不出話來,叮囑道,“你剛醒不要多說話,仔細休息?!?
薛靄沒有說話,視線就落在宋弈面上,微微一笑似乎想要抱拳行禮卻又無禮,只得到面露抱歉:“二位救命之恩,季行此生不忘。”
宋弈微微頷首沒有再強辯。
“宋大人,封神醫?!毖\咳嗽了兩聲,掙扎著想要坐起來,薛老太太按著他,“你身體還虛的很,快好好歇著,有什么話以后再說不遲!”
薛靄搖搖頭示意薛瀲把他扶起來,薛瀲就笑著扶著薛靄起來,又在他身后塞了個迎枕,薛靄坐好歇了口氣,和宋弈道:“封神醫一向難尋,今日有緣能得一見也是在下的殊榮,季行還有不情之請……”
封子寒靠在椅子上撐著頭也不看薛靄,甕聲甕氣的問道:“說吧,什么事。”
眾人都不知道薛靄要說什么,只得耐心等著他開口,薛靄歇了一刻卻是望著方氏:“娘,表妹的病您和封神醫說吧,他乃高人尋常難得一見,表妹的病無論如何都要求他才是。”
方氏和薛鎮揚在封神醫來之前都記著這件事,只是事到臨頭高興之下就將這事忘了,聞言方氏頓時想了起來。
薛老太太微微一怔,薛靄自醒來說了幾句話,也都是感謝之語,便是喊母親父親也是養育之恩,可是她沒有想到他一開口竟是求人給方幼清治病,她的臉色不由漸漸沉了下去。
“我有一內侄女,一歲時不慎跌入冰塘中,此后便落下心絞痛的病癥,小小年紀不知受了多少苦難,若封神醫愿施手診斷一番,將她治好……”方氏也顧不上旁人怎么想,薛靄沒有了生命之危,若是能將幼清也治好,那可真的是十全十美了,不等她說完,封子寒已經抬手打斷她,道,“治病是吧,讓她過來我瞧瞧!”
封子寒年紀不過四十出頭,若是平時自是要避嫌,更何況宋弈還在房里,實在是不應該,可是此一時彼一時,封神醫性格古怪,要是他們再拿捏點規矩,說不定他就會一甩袖子走了,到時候就是想拉也拉不回來了。
方氏也不再顧慮,讓春柳去請幼清過來。
封子寒朝宋弈擠眉弄眼,意思仿佛在說,解毒也就罷了,一點雞毛蒜皮的小病也來找他,真當他是江湖郎中了。
他吊兒郎當的應付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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