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動不了……何燕微想。 從她的視角只能仰視那個人。她竭力想調動劍氣,但每一寸肌肉都軟綿綿的毫無力氣,丹田中的靈力也難以調動,遑論發出攻擊。 她好不甘心。要是聽了思齊的話,不要貪心這最后一道純陰罡風就好了…… 她不甘心地說:“謝師妹,你太卑鄙了!” “‘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證;高尚,是高尚者的墓志銘?!? 那個人笑嘻嘻的,毫不在意地說出這句話。何燕微難以置信地瞪著她,簡直不能相信她竟然能把卑鄙說得這么理直氣壯。 “你你你……!” 何燕微氣得說不出話。 石無患倒是撇撇嘴,故意大聲跟佘小川嗶嗶:“雖然沒看過那句話,但根據我的經驗,原文一定不是那個意思?!? 佘小川滿臉認真:“謝師叔博聞強識、舉一反三!” 石無患:…… 謝蘊昭不理會他們,只一邊催促隊友去拿他們的乾坤袋、將玉盒全部倒出來,一邊語重心長地說道:“兵不厭詐,兵不厭詐嘛。年輕人,你們還是太缺少社會的毒打了。我這么做,不也是幫你們增長生活經驗嗎。你們應該感謝我才對。” 地上三人都聽得滿面悲憤,卻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乾坤袋被人拿走。謝蘊昭抱著玉盒,盤腿坐在地上,笑瞇瞇地看著他們。。 陳楚楚:“阿昭太卑鄙了!” 顧思齊:“你強詞奪理!” 連石無患都不由回頭嘲諷:“剛剛是誰說身為朋友不能踩傷口的?” “嗯?我沒踩傷口啊?!敝x蘊昭無辜地瞪大眼,“你仔細看看,我這分明是給他們身上重新再開一個口子??!” 石無患:…… 佘小川滿臉欽佩,恍然大悟:“謝師叔威武!” [來自佘小川的【崇敬值】1] “不要跟她學?。?!” 所有玉盒都拿出來后,謝蘊昭數了數,確認無誤后,毫不客氣地把它們全塞進了自己的乾坤袋。 “我宣布,”她站起身,伸了個大大的懶腰,“這場只有第一名和最后一名的比賽,正式結束!” 佘小川用力鼓掌。石無患有氣無力地跟著鼓了兩下掌。 地上三人異口同聲:“你太無恥了——!” [來自何燕微的【悲憤值】10] [來自顧思齊的【悲憤值】10] [來自陳楚楚的【悲憤值】10] * 水鏡面前。 同樣盤腿坐在地上的掌門,雙手托著下巴,也再一次重復那句感慨:“阿昭真是太可愛了。枕流,你說,阿昭要是來做我徒弟、跟我修太上忘情道,該有多合適啊?!? 風不時經過風來山頂。藍天之下,只有風聲和掌門懶散的說話聲,還有草葉摩擦的碎響。人人屏息不言;他們好像只有身體在這里,神魂早就逃到了另外的空間里。 風同樣輕輕吹起掌門披散的長發。 也拂過衛枕流的衣袍。那上面鑲嵌的細微金絲,如同是將陽光揉碎了嵌在他身上。但他身披溫暖燦爛的陽光,眼里卻只有無邊的清冷,是月下積雪,也是夜色幽涼。 他正認真地注視著水鏡。那認真的程度,就像他害怕自己一旦轉開眼,就再也看不到那個人的笑容了一樣。 掌門的問話落在風里,摔在地上。 山頂更安靜了……不,反而稍微嘈雜了些,因為人們的呼吸聲難以遏制地沉重起來。 衛枕流卻如毫無所覺。 直到水鏡畫面消失,他才退后一步,低頭恭聲答道:“師妹頑劣,難修忘情大道,恐會辜負師叔期望?!? 掌門瞥他一眼:“是嗎?” 他忽地冷哼一聲。這個細細的聲音如驚雷在上空炸響,人人都微微一抖,頃刻汗如雨下。 “一個個地,都像我會吃了阿昭一樣。” 不敢…… 掌門言重了…… 還有人試圖對衛枕流使眼色,想讓他順著掌門心意說些話。后者卻鐵了心,只以微笑示人。 “……好吧,隨便你們?!闭崎T懶得聽他們說,打個呵欠,“就讓她去和馮延康那老頭兒種地去吧。” 清風再次吹過。 那道身披鶴氅的身影也如風消失。 衛枕流站在原地,略有出神地看著天際。他站了很久,也就看了很久、想了很久。 沒人打擾他。此時此刻,也沒人敢打擾他。事實上,人們甚至很難想象……竟有人敢反駁掌門說的話。 也許,畢竟,衛師弟是后山的…… 一片詭異的沉默中,陰風洞中的弟子們陸續被白鶴送了出來。最先回到山頂的,自然是剛才鏡中囂張大笑的女修。 “師兄!” 有人跳下白鶴,歡快地朝衛枕流跑過去。 “我拿了第一名——第一名!還用你教我的飛劍術把陷阱全部掛在了上面!”她洋洋得意,又轉去看蔣青蘿,手一伸,“蔣師姐,三萬靈石不打折,多謝厚愛!” 飛劍術是那么用的嗎——人人都這么想,人人都沒說。 唯有蔣青蘿轉眼就忘了剛才掌門帶來的壓迫感,當即氣得一蹦三尺高:“你算計我師妹,還敢找我要靈石!” “那可不。”謝蘊昭振振有詞,“我為了穩妥起見,還特意包攬了前三名呢!為了蔣師姐的三萬靈石,我是多么努力?。 ? “你你你……!”蔣青蘿憋屈的樣子,竟然和剛才鏡中的三人小隊有幾分神似。 有人一聲嗤笑。 這個耳熟的聲音悄然吸引力全場的注意力。 始終出神的白衣青年終于回過頭。午后的風溫柔地吹著他的衣衫,也令他眼里的雪色、涼夜、幽寂……全都與陽光融為一體。他的笑容好似沒有改變,卻又分明因為帶了溫度而變得異常溫柔。 “蔣師姐?!彼f。只這三個字,別的都不說了。 威風堂堂的搖光真傳僵了幾秒鐘,忽而怒氣沖沖地丟出一塊瑪瑙色的玉牌:“接著!憑這信物,自去搖光峰領三萬靈石吧!”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