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聽罷這句,衛桓的頭皮有些發麻。 “可是他失敗了……”衛桓喃喃自語,“羲和之瞳沒能救回鳳凰,最后像是轉世一樣托生在你的身上,你又用它找回了我……” 初代金烏與鳳凰,云永晝和他。 他們明明是分立的個體,命運卻像是一個圈,兜兜轉轉完成了既定的使命。 衛桓握緊自己的手,他始終不相信自己有鳳凰之力,“你說,有幾個妖域的孩子從小不是聽著鳳凰的傳說長大的,鳳凰之力是多強的神力,能支撐起整個昆侖虛,滋養這么多大妖怪的妖靈。” 云永晝當然明白,他不僅明白,而且終于找到了最重要的那一塊拼圖。這太微妙了,如果衛桓七年前沒有離世,這個占卜紙簽永遠不可能被打開,而他如果不死,也沒有可以繼承鳳凰之力的可能,一輩子做一個閑散的大妖怪。 原來一切都是一場精心密謀的局。 “他知道只有死亡才能激發出隱藏在你身上的鳳凰之力。”云永晝冷靜開口,“所以他早就為你決定好了你的命運。” 衛桓也終于明白。哪怕他出身于大妖怪之族,可與暗潮洶涌的權利之爭來說也不過是一枚身不由己的棋子,為什么會被如此特殊地對待,偏偏要將他置于死地,還要給他安上反叛的污名。恐怕為的就是他一旦真的知道占卜真相,真的獲得了鳳凰之力,他也可以集整個山海整個妖域的怒火,以正義之名將他的能力抽走,據為己有。一個反叛者不會有隊伍,有黨派,他永遠孤立無援。 幕后黑手心思之縝密,令衛桓膽寒。 “我現在徹底確定了。”衛桓握緊手中的紙簽,看向云永晝。 “就像玨老板說的,擁有占卜術的妖怪已經是寥寥無幾,何況與我父母相識,又在山海身居要職,了解天下妖怪的特性和能力,美名遠揚的靈妖,可以獲取他人妖力的能力,這些附加條件拼湊在一起,只有一個答案。” 云永晝點頭,“白澤。” 他早懷疑過山海校長,只是他做事實在太過縝密,唯一露出的馬腳就是大選時的站隊,何況白澤和九鳳的關系人盡皆知,當初衛桓因為叛變而整個妖域指責,白澤也沒有將他從山海徹底除名,這樣的做法,更是不會引人懷疑。 他甚至懷疑,當初自己去往無啟,也是他迂回的某種引導。 “真的是他。”衛桓冷冷笑了笑,緊緊地握住自己胸前的折丹角,這是當年白修誠送給他的禮物,希望他可以借風神之靈,一輩子像風一樣自由。 可也是他,看著自己一步步走入死亡的圈套,看著云永晝為了招魂而獻祭,等著他重生歸來再一次進入山海,逐漸恢復能力,朝著獲取鳳凰之力不斷地靠近。他活像一個傀儡,在白修誠的操縱下一點一點走到他既定的目標地,完成這一出精彩絕倫的連環局。 最終把自己與生俱來的真正天賦獻祭給他,完成出生以來暗中標定的使命。 “他其實有很多可以下手的機會,真的。他從小就看著我一點點長大,教我讀書寫字,與我討論世事。”衛桓垂下頭,緊緊地攥著手中的紙簽,“從我出生他就可以殺了我,為什么要等這么多年?” 云永晝淡淡開口,“你要知道,誰都會變。” “最可悲的不是他利用你,而是當年他也真的把你當成自己的孩子。” 一陣風吹過,紫楹花落了一地。 衛桓整理了一下情緒,笑起來,“終于清楚了,終于。” 云永晝摸了摸他的頭,低頭聯系了其他人,“這件事需要早點讓他們知道,估計白澤那邊應該已經猜到我們會先一步發現,他心思周全肯定早就有對策,我們現在必須走一步看三步。” “嗯。”忽然間,衛桓感應到一股熟悉的妖氣,不是父親也不是母親的,是他自己的。他的左眼變得愈發藍,被妖力所指引,手指抬起,指尖溢滿藍色妖光。胸口的異動變得格外明顯,他感覺呼吸都變得艱澀,雙眼迷茫,但眼前卻出現了許多不熟悉的畫面。 冥冥之中,仿佛有什么在牽引著自己。 正在此時,大家也都紛紛趕到,云永晝為他們打開結界,小分隊的一個一個聚齊,就連清和都跟著過來。 “你告訴蘇不豫了嗎?”云永晝對揚昇說。 “我聯系不上他。”揚昇道。 云永晝雖然懷疑,但他行事坦蕩,該做的都已經做了。他看著大家一一歸位,準備和衛桓一起把他們找到的東西給他們看,可一回頭卻發現衛桓消失了,他的身后只剩下一個藍色的已經縮小不見的結界圈,如同消弭的焰火,瞬間不見。 他眉頭皺起,試圖擴開結界,可遲了一步。 揚昇看見他的結界圈消失,潛意識覺得不好,“他要去哪兒?” 云永晝搖頭,試圖用傳心感應,結果令他意外。 “九鳳祖墓。”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