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昨夜答應過那少年,陳星便為方家主人把脈,逐一診斷后,發現情況一如謝道韞所描述,脈相平穩,毫無異常。 “生病前后,見過什么人、吃過什么東西沒有?”陳星說,“有覺得什么異常嗎?” 方家主人染病已是年前,此時竭力回憶,已記不太清楚了。 項述邊喝藥邊思考,待得放下藥碗,忽然來了一句。 “你生病那天,聽到過鐘聲嗎?” 陳星:“!!!” 陳星驀然望向項述,鐘聲?落魂鐘?這疫病的許多癥狀,剎那在腦海中變得清晰起來,所謂“失魂落魄”,不正是一魂被召走的情況? “鐘聲?”方家家主說,“記不清了……” 項述朝陳星說:“你喝醉的那天夜里,我依稀記得聽到過一聲鐘響。” “在建康嗎?”陳星放開了主人脈門,認真問道,“我怎么沒聽見?” “你醉得迷糊了,”項述說,“自然聽不見。” 這時候馮千鈞回來了,說:“看出什么究竟了?回西豐再說罷。” 陳星安撫了方家一番,告知說不定很快就有結果了,讓他們先照常服藥,暫時不要離開會稽。馮千鈞恐怕敵人再來,安排了馬車,讓三人從后院上了車去,又說:“我使了點銀錢,讓城內的小孩全部出動,人手一把彈弓,見烏鴉就打,魃王不知是否還潛伏在城里,但一時半會兒,應該不會再來尋仇了。” 項述上車前,仍忍不住在方家門口看了一會兒,那眼神中帶著幾分落寞。 馬車搖搖晃晃地前行,陳星看了眼項述,肖山打著呵欠,顯然還沒睡醒,蜷在車里睡著了。陳星知道項述仍在想昨夜之事,正要開口寬慰幾句時,項述卻道:“心燈之所以找到我,是因為我也出身自驅魔世家么?” 陳星沉吟片刻,而后說:“我不知道,護法,不過許多事,興許冥冥之中,自有注定,你的……曾外祖母也說了,心燈與不動如山相隨相生,也許這就是咱倆會相遇的原因吧?” 項述說:“第一次見到那把劍時,我就覺得它有種熟悉感,仿佛在召喚著我。” 陳星欣然一笑,說:“那我是不是可以確認,你現在是真的愿意當我的護法了。” 項述稍稍皺眉道:“我這一路上還做得不夠么?” 陳星忙道:“謝謝,我并無別的意思,只是定海珠的下落,還得……” 兩人一時又不說話了,陳星忽然想起,仿佛從自己在陰山中,一不留神被司馬瑋擄走那天起,項述就開始變得十分小心了,極少離開自己的視線。 “克耶拉前往北方,”項述忽然說,“你覺得,他是在找什么?” 項述這么一問,突如其來就打開了陳星的思路。 “他在找你娘嗎?”陳星說,“張留下落不明,你娘卻到了三百年之后,克耶拉去了好幾次北方……他是不是,一直在追查你娘的下落?” 這么說來,尸亥一伙說不定也在尋找定海珠,他們知道張留想做什么嗎?當年雙方是不是短暫地碰過面,又對峙過? “陰陽鑒原本在張留手中,”項述說,“但咱們第一次見到它時,卻是……” “在馮千鎰的手里!”陳星驚道,“對,尸亥一伙必定找到了張留!阻撓了他的計劃!” 馬車到了,四人到得西豐錢莊,換過一身衣服,肖山依舊睡得人事不省,陳星等人正坐著喝茶,整理昨晚的思路。 “首先張留帶著定海珠離開了會稽,”陳星說,“他們一定與尸亥交過手,而且落敗了,否則最后陰陽鑒不會落在尸亥手中。” “唔,”馮千鈞說,“這幫家伙的目的是為了復活蚩尤,這么說來倒是極有可能。” 項述沉吟不語,而后道:“也許正因這一次交手,我娘才被送到了三百年后。” 如此說來,一切就都可以理解了,陳星說:“但是定海珠又在哪里呢?” “我覺得不在尸亥的手中,”馮千鈞說,“這等威力強大的法寶,若被他掌握,蒼生早就沒活路了。” 項述說:“不在我娘手里,更沒有隨身帶著,這點我非常確定。” 陳星皺眉不語,而后說:“會不會是張留死了,最后把定海珠藏在了什么地方,避免落入尸亥手中?” 項述說:“還記得那三張地圖不?” 陳星掏出了三張圖,第一張是卡羅剎,已經可以排除了。 “咦?”馮千鈞說,“這張不就是南屏山的七星壇么?” 項述:“……” 陳星:“……………………” “你早不說?!”陳星這一刻真的想把馮千鈞給打死。 “你們又沒問我!”馮千鈞說。 “噓!”肖山睡到一半被吵醒了,翻身起來,憤怒地噓他們。 項述道:“那天在驅魔司你自己沒看見?” 馮千鈞:“那會兒根本沒想到這么多啊!” 肖山:“噓!噓!”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