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7-《劍名不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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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時機不對,尉遲驍卻驀地一恍惚,腦子里突然想起一個人——向小園。
緊接著他意識到這想法太荒唐了,明明長相、氣質、修為和地位都天差地別,怎么會突然想起那只小魅妖?
他甚至不記得自己曾有見過小魅妖拿劍,為何會覺得似曾相識?
舜弦琴音調陡然刺入云霄,孟云飛靈力暴漲,滾滾音律如千萬鎖鏈向徐霜策當頭套下:“元駒!”
尉遲驍當即回神,振劍而上協助宮惟:“前輩當心!”
徐霜策銅墻鐵壁般的心神終于在三人夾攻中露出了一絲破綻,遠方天穹轟然裂開一道百丈余長的黑腔——幻境塌了一角!
徐霜策眉頭一皺,面上終于露出了明顯的不耐煩,隨即“當!”一聲亮響架住肅青、勾陳雙劍,頭也不回用左手打出法訣,舜弦琴五弦同時凝起冰霜,咔咔數聲凍起了堅冰。尉遲驍還沒來得及回頭去救,徐霜策那只修長勁瘦的左手隔空在他天靈蓋上虛虛一按,烈焰焚身般的劇痛瞬間貫徹全身經絡,頓時激出一口老血。
徐霜策淡淡道:“老實當你們的賓客去。”
緊接著當啷一聲,宮惟甚至沒看清他是如何出招的,肅青劍被活生生打飛了出去,轟隆穿過兩三堵石墻后斜斜插進了地面!
啪!
他后頸一冷,被徐霜策掌心按住了。
徐霜策那只手似乎蘊藏著開山填海般無盡無絕的力道,這次宮惟連掙扎都做不到,便被死死地按著,同他一起向祠堂方向拜了下去——
二拜高堂!
風從遠方天穹碎裂的黑腔后吹來,席卷天地,帶著周遭濃重的尸體血腥味,拂起徐霜策冰涼烏黑的鬢發。
“別動,”他淡淡道。
——宮惟正想掀掉蓋頭,還沒來得及動就被徐霜策提前捏住了。
窮奇濃厚腥臭的血從石階上一級級流下來,黏糊糊地浸透鞋底,那觸感不舒服至極,宮惟一腔委屈和惱火陡然沖上腦頂:“我已經死了!”
徐霜策沉默片刻,才說:“我知道。”
“我死都死了!”
“所以呢?”
宮惟竟無言以對,心說很好,徐宗主不愧是個戮尸泄憤的狠角,人死債清這四個字在他的字典里大概是不存在的。
“我進入幻境的時候,一睜眼就知道對方的鏡術失敗了,因為它根本不是我這輩子最恐懼的經歷——盡管我一直催眠自己這就是。這天下很多人也以為它是。”
徐霜策頓了頓,神情出乎意料地平淡:“直到你死后,我才漸漸對自己承認,其實我最恐懼的是在這之后發生的事情。”
在這之后?
宮惟長長的眼睫在紅紗下眨了眨,想起在這場荒誕的婚禮之后到底發生了什么。
徐霜策的震怒將整座千度鏡界幻境沖垮,隨即魂魄回到現世滄陽宗,醒來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提起不奈何,一劍殺上岱山仙盟,三更半夜劈開刑懲院的門,在驚天動地的巨震中把瑟瑟發抖的宮惟拎了出來。
徐宗主要殺宮院長為他夫人償命,這事震動了半座岱山,根本不明白發生了什么的應愷匆匆披衣趕來,慌忙勸徐霜策放手。但殺心極盛的徐宗主什么都聽不進去,宮惟被追得驚心動魄滿大殿躲,有幾次甚至被逼到了門柱后,那大概是他第一次離死亡那么近。
最終他抱著頭躲在墻角,混亂中忘記確切發生了什么,只記得徐霜策一劍當頭劈下,而他下意識抬手一擋。
——就在那瞬間,劍鋒硬生生停在半空。
原本還在盛怒的徐霜策突然吐了口血,臉色煞白,呆立片刻后竟頭也不回地走了。
所以那其實是徐霜策平生最恐懼的時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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