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江獨家首發-《難言之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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捏緊了手,指甲掐入了掌心。深呼吸幾口氣,直到旁邊人搖她的肩膀,禾藍才回過神。
“傻愣著干什么,去啊。”旁邊侍女把一個水果盤塞到她手里。
禾藍忍著心里那種悸動,低著頭跪行過去。
青色的竹藤桌,木質的茶碗,還有精致的點心。禾藍把果盤送到桌面上,接過后面人遞上來的檀木水壺,壓著蓋著為他們添水。白潛就在她身邊,細細的呼吸仿佛都撲在她臉上,灼熱、輕柔……她的心亂了又亂,手在不停地抖。
“你在干什么?”眼見水快倒出來了,穆棱出聲喝了句。
禾藍心不在焉,被她一嚇,水壺里的水倒了一大半在白潛身上,打濕了他胸口的一片衣襟。
四周一片寂靜,一切仿佛都停止下來。
白潛撩起衣片,漠然地看了看,臉上沒什么表情。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禾藍連忙道歉。
“道歉就算了,我要留下你身上的一個零件!”穆棱心里的血氣又在翻騰,拔了刀就要抽出來。
杜別按住了她的刀柄,“她不是故意的。一件小事而已,至于這么大動干戈嗎?”這是自己的地盤,本來以為他們會有所顧忌,然而,事情和他預料的結果卻背道而馳。如果沒有準備,他們敢單槍匹馬來?
杜別原本的判斷在這一刻被推翻了,他的目光落在白潛身上,白潛的神色很鎮定,或者說,是有些漠然。側頭對他笑了一下,笑意卻沒有到達眼底。
饒是這樣,穆棱也覺得有些奇異。她很少看見白潛笑,甚至可以說根本看不到。這么一停頓,手里的刀就沒有出鞘,這時,又恰巧聽到白潛平靜的聲音,“把刀收回去。”
穆棱只聽他的,馬上收了刀。
禾藍渾身冰涼,他沒有看她一眼,連一個側眼都沒有。心里的苦澀越積越多,她把盤子端起來,低頭就要退下。
有只手從旁邊攔住她,“潑了我一身,就想這么走了?”
禾藍低著頭說,“對不起。”
“一句對不起就算了?”白潛捏住她的下巴,抬起她的臉,語氣很是輕挑。他冷冰冰的眼神讓禾藍心底都在發冷,她簡直不敢相信,眼前這個年輕人是她認識的白潛。此刻,他看她的眼神不像在看一個熟人,而是一種說不出的審視,還帶著種輕蔑。
禾藍不堪忍受,一把打開了他的手。
白潛哼笑了一下,撫弄了一下手背上的紅痕。
氣氛有些冷場。
“你先出去。”杜別對禾藍說。
禾藍拿了盤子爬起來,幾步踉蹌向門外跑去。起來的時候,她差點摔倒,幸虧杜別扶了她一把,“小心點。”
禾藍走了,白潛端起茶碗啜了一口,似乎不經意問起,“杜少校和她很熟嗎?”
“普通朋友。她只是來湊個數,平時不做這個,所以,難免有點毛手毛腳。有什么得罪的地方,還請諒解。”
“怎么會?小事罷了。”白潛握碗的手卻緊了緊,無人看見的地方,崩出了一條裂縫。
下過雨的林子,路很不好走。禾藍在狹隘的竹林里穿梭,不知不覺,身上已經被雨水沾濕了,腳上也沾滿了泥,她卻渾然未覺。
天上的云層漸漸厚了,淅淅瀝瀝地降下小雨。本是悶熱的天氣,現在衣服濕漉漉地沾在身上,她忍不住打了個寒噤。步伐急了點,一腳踩進了一個水坑,悶頭就倒了進去。
坑里積蓄的泥水全部濺到她身上,頭發上都是污跡。
一雙穿著黑色軍靴的腳踏過泥土,悄無聲息地停在她面前。
禾藍抬起頭。
白潛俯下身,漫不經心地對她伸出手。這還是雙修長白皙的手,只是虎口處布滿了老繭,禾藍沒有把手遞給她,而是自己撐著身子慢慢爬起來。其間腳下打滑,還摔倒了幾次,白潛把手插回褲兜里,饒有興趣地看著她。
“好久不見。”等她站直了身子,白潛這樣對她說。
“……你在看我笑話嗎?”禾藍咬住了嘴唇。
白潛似乎是詫異了一下,“為什么這么說?”
他的語氣很輕和,說不上什么感覺,禾藍心里就是難受,就像被一只無形的手抓住了心臟一樣。她記得他把頭埋在她脖頸處不停叫著“姐”的樣子,記憶越是清晰,心里就越是堵塞。眼前的人還是那副好模樣,出眾的眉眼和五官,只是,那笑容背后透出來的是徹骨的冷淡。
記憶里從來沒有這樣的白潛,就算有,那種情緒也不是對著她的。
是什么改變了?
她想著這五年來自己的變化,忽然有種物是人非的惆悵。她不想傷春悲秋,心里卻下著場雨。
這種相見,還不如不見。
禾藍忍住心頭的淚意,轉身就要跑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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