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大伙嘻嘻哈哈地都圍攏到一起,劉青山也有準備,掏出一把火腿腸:“俺也給大伙加點下酒菜?!? 這下大伙更來勁了,酒瓶子輪流在手里傳遞,傳到誰那,就對著瓶嘴兒喝一口,然后往嘴里扔兩?;ㄉ祝б豢诨鹜饶c,啃兩口苞米,真是美滋滋。 張桿子咬了一口火腿腸,忍不住嘟囔道:“別說,這玩意挺香,就是太細了,還沒俺那玩意粗呢,不過也得分跟誰比,你說是不是,老板子?” 車老板子也不含糊:“桿子你別光放嘴炮,有膽子,咱們就亮家伙比比!” “比啥比,從小都光屁股在河溝子洗澡長起來的,誰不知道誰呀。” 張大帥也跟著加入進來,大頭和二彪子他們這些,還都沒結婚成家呢,所以就跟著嘻嘻哄笑。 這大長夜的,喝點小酒,扯點閑淡,時間就不知不覺過去了。 等到天慢慢黑了,兩瓶酒也都沒消滅,后半夜看青的先去睡覺,這邊就剩下劉青山和桿子叔一起,守前半夜。 晚上天氣有點涼,兩個人都裹著軍大衣,拿著手電筒,張桿子肩膀上扛著把獵槍,劉青山手里拎著根鎬把子,來回在地頭兒溜達。 夜空也格外清朗,上弦月斜掛天邊,群星燦爛,看得格外真切。 沒有各種污染,星星都顯得特別明亮。 周圍秋蟲唧唧,遠處蛙聲一片,這靜夜,叫人心都不由自主地沉靜下來,再無一絲浮躁。 劉青山抬頭望望燦爛的銀河,心中若有所悟:環境對心態的影響還是很大的,以后的人越來越浮躁,可能就是跟大自然接觸得越來越少吧? “青山,你先溜達著,俺去給莊稼施點肥。” 張桿子揉揉肚子,剛才好像有點吃多了。 劉青山接過他手中的洋炮,然后繼續往東邊溜達。 張桿子則鉆進苞米地,然后就聽到劉青山的歌聲,漸行漸遠: “大姑娘美大姑娘浪,大姑娘走進了青紗帳?!? “這邊的苞米已結穗,微風輕吹起熱浪?!? “我東瞅瞅西望望,咋不見情哥我的郎。” “郎啊郎,你往哪嘎達藏,可真把我急夠嗆……” 青山這唱得啥歌,挺有意思的? 張桿子咂摸咂摸滋味,覺得很對自己的口味,于是也跟著哼哼。 伴著嘩嘩嘩的聲音,還有他輕輕的哼哼聲,等一泡尿撒完了,嘩嘩聲還沒停。 張桿子嘴里光哼哼大姑娘了,還以為自己沒尿完呢,就在那又站了好半天。 “大姑娘美大姑娘浪……青山,你別鬧,俺還沒尿完呢?!睆垪U子就覺得肩膀被拍了一下,還以為是劉青山來叫他呢。 等嘴里不再哼哼小調,他才意識到已經完事了,就一邊提褲子一邊轉身:“青山,你這歌整得挺浪啊,一會好好教教俺。” 他慢慢轉過身,手里的手電筒斜著照在地上,嘴里又開始哼哼:“我東瞅瞅西望望,咋不見——哎呀媽呀!” 等轉過身,他這才發現,身后站著的,不是劉青山,而是一個黑乎乎的大家伙,大腦瓜子,正搖頭晃腦的,嘴里還叼著一穗青苞米。 赫然是一只大黑瞎子。 劉青山已經溜達出去一節地了,猛然聽到后方傳來一聲慘叫。 這靜夜之中,聲音傳出老遠,劉青山一愣,隨后拔腿就往回跑。 一路飛奔,約莫差不多跑到地方了,嘴里就大聲吆喝:“桿子叔,你在哪呢?” 沒有人回答,不過有動靜,苞米地里,發出嘩嘩的聲響,還不時傳來咔嚓咔嚓的聲音,那是苞米桿子被踩斷。 劉青山也連忙全神戒備,這顯然是來了什么野牲口。 手電筒的光柱,在苞米地里來回掃射,很快,就發現一個黑乎乎的家伙,從苞米地里鉆出來。 黑熊! 劉青山也被嚇了一跳,手電筒的光柱來回晃著狗熊的眼睛,他瞧出來了,這家伙不是啞巴爺爺養的大熊,個頭比大熊小一號。 狗熊估計被晃得挺難受,嘴里發出一聲低吼,就向劉青山猛沖過來。 “來,今天就教訓教訓你這夯貨,敢來地里掰苞米!” 劉青山把獵槍和鎬把子都扔到地上,準備赤手空拳跟狗熊斗斗。 他只要在家,幾乎每天早上就和大熊過招,最熟悉的動物就是狗熊了,所以有信心把這家伙打服。 不過那只黑瞎子沖到劉青山身前幾米的地方,忽然停下了,鼻子抽動幾下,嘴里發出幾聲哼哼,然后就掉過頭,向著林子那邊走去。 走了幾步,它還從地上叼起一穗大苞米,嘴里咔嚓咔嚓地嚼著。 這下反倒把劉青山給整蒙了:俺這是打呢,還是不打呢?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