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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誰把受害者家屬放進來了！”攝像導演和場務抓住了老人的手臂，想要把他拽走。

    “等等！”韓非急忙跑了過去：“老爺子年齡大了，你們別這樣。”

    他將老人護在了身后：“有話慢慢說。”

    “有什么好說的？一開始都談攏了，現在他們又臨時變卦不同意拍攝，這不就是想要訛錢嗎？”阿城靠著門框，一點也不在意經紀人的眼神提醒。

    “你放屁！”干瘦老人攥緊了手里的橫幅：“你們一開始說拍電影可以讓更多人知道這件事！可以幫助我們找到兇手！我們這才同意的！但你們拍的是什么？！你們根本就是在胡編亂造！”

    “我們是拍電影，抓犯人那是警察的事，你們也是簽過合同的。”阿城個子比老人高許多，他低頭看著老爺子：“前面的劇情我們都已經拍好了，就因為你們單方面鬧事，你知道我們要改多少東西嗎？我們的膠卷，我的時間，你知道這些一共要多少錢嗎？”

    “是你們先出爾反爾！”老人情緒越來越激動，聽到聲響，又有幾個舉著橫幅的人從樓下跑了上來，他們全都是人體拼圖案遇害者的家屬。

    “怎么回事？”韓非也有些疑惑，他沒想到雙方會爭吵的這么激烈。

    “大部分戲都結束了，受害者家屬應該是看了我們的資料片和宣傳廣告。”姜義輕輕嘆了一口氣，壓低了聲音：“我也很想按照自己的想法去拍，但資方并不認可我的想法，現實里兇手明明還未抓到，他們卻想要拍出一個完美的結局。”

    “完美的結局？”

    “是的，案子不結是無法上映的，所以編劇就編造了一個結局。”姜義也有些無奈：“簡單的說，就是最后一刻男主光環爆發非常僥幸的干掉了殺人魔。”

    “既然是根據真實案子改變，那最好還是不要隨便編造結局，這是對觀眾的不尊重，也是對受害者家屬的不尊重。”韓非回頭看了一眼老人，這么多年過去了，他依舊每年都會去派出所，失去親人的痛苦就像是一把永生都無法摘下的枷鎖。

    “我們也沒辦法啊，現在戲拍到這一步，只能希望雙方冷靜下來，各退一步，慢慢談。”姜義搖了搖頭，愁容滿面。

    “沒關系。”韓非的眼睛慢慢瞇起，隱藏起眼底深處的鋒芒：“這個劇會有結局的，我們不用等太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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